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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家信

“這麼冷的天還有鴿子?”

碧珠不知道紙條上面寫了什麼,只是仰頭去望那隻停歇片刻又飛入蕭瑟之中的鴿子,心生狐疑。

桑覓聽她這麼一問,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桑大人以前也養過信鴿,每當冬季,那些鴿子便不太愛飛出去了,待在鴿舍中,靜等開春,有一回,飛出去兩隻鴿子,只回來了一隻。阿姐說,那小鴿子已迷失方向,再也不會回來了。

碧珠繼續發散著:“這種時候,有信鴿飛來,保不準是急報呢,能順利飛到鴿舍,想來不容易,說不定來的都不只一隻鴿子,小姐呀,這上面是什麼要緊的訊息嗎?”

說著,自己又覺好笑。

很快轉頭去看院子裡的雪人。

桑覓聽著,神情古怪起來。

“你是不是,被謝擇弈奪舍了?”

這碧珠怎麼一股謝五郎的味道?

碧珠一時沒懂桑覓的意思:“什麼?!”

桑覓眉心緊擰,神情嚴肅地說道:“感覺你講的那些,像是他會說的話。”

真是夭壽,身邊的人都不太正常。

桑覓真希望,碧珠的腦瓜子笨一點。

畢竟,她打心底裡希望碧珠活著。

碧珠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對桑覓的意思有所會意,她遲疑片刻,小步挪到桑覓身邊,試探著開口:“奴婢不懂小姐你的意思,你是誇奴婢,還是說,你想謝大人想到發瘋啦?若不是想他想到發瘋,怎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此話一出,輪到桑覓一臉惶然了。

她扁了扁嘴,裝模作樣地揚起了自己的巴掌:“你再胡說,我要打你嘴巴。”

碧珠嚇得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姐!”

她縮著脖子求饒:“奴婢,只是隨便說說,況且那些……長了腦袋的人都會想到的嘛……”

桑覓不回話,心頭還在對自己為何提到謝擇弈而感到茫茫然。

碧珠緩了緩神,略顯關切:“是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嗎?”

桑覓的眼眸顫了顫,微微回神。

她又看了一眼紙條,隨之無所謂地說道:“不知道,應該是給謝擇弈的。”

——速辭官歸家。

有人讓他別幹了,回老家去?

何人,竟與她不謀而合?

——

是夜。

自衙署回來的謝擇弈照例在晚膳後,去書房靜坐,桑覓尋了機會找過去,謹小慎微地來到他身邊,將收進小荷包裡的紙條拿給他。

“今日,後院的鴿舍,來了一則小信。”

謝擇弈接過被桑覓保管得皺巴巴的紙條,小心翼翼地攤開看,瞧見信上那幾個字後,他眼角含著的那點笑意,似乎微微凝固了片刻,但很快,又柔和地化開。

“覓兒辛苦了。”

桑覓想到了什麼,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謝擇弈將紙條又揉成了一團:“沒事,所有送往京中謝府的信件,你都可以看,覓兒同我,不分彼此。”

桑覓問道:“是什麼要緊的訊息嗎?”

謝擇弈道:“不要緊。”

桑覓猶猶豫豫的,提醒道:“有人讓你辭官呢。”

這廝當真是不識好歹。

辭官不好嗎?

非要死乞白賴地查什麼殺人案?

不善言辭的桑覓,眼下躍躍欲試,她真希望,謝擇弈如紙條上所言,順從地辭官回家去。

謝擇弈以為她關心他,遲疑一會兒後,緩緩說道:“我並非有意對你隱瞞,只是此事,確實不太重要,這其實,是我大哥的信,他一直不希望,我留在望京,待在這個沒什麼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