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弈不情不願地被她推開,絲毫沒有氣惱的樣子,反是擔心只穿著單薄裡衣的她凍著,扯了扯被子給她蓋著。
張口,又是打趣的話。
“那覓兒把口水弄我臉上?”
桑覓古怪地瞥他。
她才不要做跟他一樣的事。
一想到那種畫面只覺得黏糊糊。
然而,自己這張嘴,總是和腦子不在一個地方,一個東走,一個西顧,充斥著不可言喻黏膩感的腦子,混混沌沌,無從思考,嘴上,卻已嬌聲嬌氣地嘟囔出聲:“我沒有你那麼下流。”
謝擇弈發笑:“嗯,是,我下流。”
下流這兩個字,只有從她嘴裡說出來,才好聽。
桑覓默了一會兒,忽而道:“你今天,回來得好晚。”
謝擇弈道:“有時候事情會多些,但不是查案。”
桑覓皺眉,略顯不安。
查案……
謝擇弈不查案,別人也會查案。
桑覓低頭看著被單上的繡花紋樣,若有所思:“那個李寺丞……”
說到一半,好像又忘了。
謝擇弈替她補充道:“李堯。”
桑覓點頭:“我想起來了,你不讓我殺他。”
謝擇弈說:“他非惡徒,覓兒自然不可殺他。”
桑覓對此也沒反駁。
不殺就不殺吧。
大不了就是被砍頭。
桑覓無所謂地問著:“他要查什麼?我……我殺人的事情嗎……”
謝擇弈回道:“覓兒別擔心,他沒有懷疑你。”
桑覓聽罷,暗暗不以為意,這些查案的傢伙呀,嘴上說著這個那個,其實什麼兇手都抓不著。
這李堯說不定也是個大笨蛋。
謝擇弈見她一臉無謂,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漆黑的瞳仁時不時滴溜溜亂轉,全然沒有兇惡之向,心下放鬆,於是繼續說道:“他只是疑心,桑家與望京城裡的一些失蹤案有關。李堯猜測,你父親和案件有關,畢竟其中好幾個失蹤者,都與桑家有過接觸,甚至是桑紫玉,失蹤前也同桑侍郎鬧了不和。”
聽到這裡,桑覓整個人便緊繃了起來。
這個李堯,原來不是要查她。
他竟是要查桑大人!
桑覓像炸毛的貓似的,一爪子朝著謝擇弈的胸口拍了過去。
“不準傷害我爹!”
謝擇弈捱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後,接住了她細膩的手腕,連忙湊上來抱她:“覓兒,別生氣……”
桑覓在他懷裡掙扎著:“不準把阿爹牽扯進來,否則,我、我不僅僅要殺他,我還要殺你,反正我是妖怪,我的大魔頭,妖怪就是要殺人,我也只會殺人。”
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會將桑大人他們牽扯進來,桑覓心口就難受極了。
謝擇弈寬慰道:“別惱,覓兒,岳父大人畢竟與這些事無關,查不出什麼東西來的,再者,他畢竟是手握要權的朝堂命官,沒人能憑著一點蛛絲馬跡查到他身上,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桑覓懶得聽他長篇大論,推搡著他。
“你走開!”
謝擇弈一時間,滿臉受傷。
對她來說,家人似乎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而他謝擇弈,跟她養在後院的花一樣,可有可無。
誠然,謝擇弈很想問一問她,對她來說,他到底算什麼呢?
可覓兒這麼好,這麼完美,要緊的是,覓兒眼下願意和他待在一起,他到底還要奢求些什麼呢?
謝擇弈耐下性子,安撫道:“覓兒,我知道,你在乎他們,擔心他們,不過別怕,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