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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案情

不過,這次的案子並不複雜。

“蕭沛靈有個樂師,名喚季安,與蕭沛靈的兩個面首,同住飛鳥倚山居,他失蹤了三兩日,後來,其屍體被發現在倚山居的酒窖中,季安死前留有一血字,事實上,也並非血字,是一種毒藥。”

“季安死時,懷裡揣著一本詞譜,躺倒在一塊舊鐵板上,裝有毒劑的瓶子打破,毒又沾上鐵,變成了血紅色,看上去像是個爻字,蕭沛靈大約是在發現屍體後才藉機發難,她去見過陛下,得了聖人口諭,親自調查季安之事,後以季安懷中的詞譜,正好翻到了《陌上桑》那一頁為由,找上了桑家。”

“當然,這也是因為,如今的岳父大人,正處於望京城流言蜚語之中,那本詞譜,是一開始便在季安懷中,還是蕭沛靈塞上去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她以一曲《陌上桑》為名,搜查桑府。”

謝擇弈大致說了一下相應案情。

桑覓看上去聽得很認真,其實也沒聽明白多少,她扯著乾草思索著,說道:“她殺了人,卻陷害我爹。”

謝擇弈搖頭:“公然構陷朝廷命官,蕭沛靈也不大敢,她得給自己留後路,所以季安並不是她派人蓄意謀害,血字也非她所留,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她是先瞧見屍體,才有了謀劃,她可能,只是給了一本詞譜,亦或者是,將詞譜翻到了那一頁,最後順水推舟,借題發揮。”

桑覓抬頭看他。

“那,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話間,扯著一根乾草百無聊賴中往嘴裡塞。

謝擇弈拿開她手中的乾草:“人非蕭沛靈所殺,但季安之死,她脫不了干係,季安此人是樂師,家世清貧,不僅僅是賣藝者,對蕭沛靈這般身份的人而言,甚至稱得上是個以色侍人的下位者,幾年前,他的確頗得寵愛,奈何蕭沛靈早已厭棄膩煩,為了討好蕭沛靈復寵,他確實,以他之才藝詆譭了朝廷官員。”

“可蕭沛靈的新鮮勁顯然也沒持續多久,季安失了她的青睞,什麼也不是,一旦被趕走,吃穿用度也將大不如前,季安許是用自盡威脅了蕭沛靈,許是被迫,服毒自盡,亦或者就是簡簡單單的,承受不住被厭棄的落差,選擇了自我了斷,這其實也不重要了,他的死,不會算到蕭沛靈頭上。”

謝擇弈將桑覓亂抓亂動的手攥在手心,語調平常地說著,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明,隱含惆悵。

桑覓看向那根乾草,好像能透過謝擇弈的溫熱的掌心,摸到他心裡的一些哀觸。

非作惡而憾死的人,就像那根乾草一樣。

拔離生壤,命微成燼。

桑覓想起,謝擇弈說過的,他很怕死人。

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不用害怕。

桑覓不懂寬慰別人,只是不由自主地,捧著謝擇弈的手掌,揉搓來,揉搓去。

她若有所思,輕緩地說道:“先有了死人,再有了陌上桑,我大概聽懂你說的這些了。”

“是。”

謝擇弈應聲,看著她把自己的手當玩偶似的捏來捏去,不禁笑了笑。

桑覓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皇帝老伯為什麼要讓那個公主欺負我爹,我爹是好人,他這麼做,我很討厭他,我想……”

謝擇弈打斷了她:“不許胡思亂想,更不許亂來。”

語氣倒是保持著慣常的柔和。

像是在制止要耍小性子的小孩。

桑覓悶悶的:“我、我什麼都沒說……”

謝擇弈說:“陛下是天子,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他不可能事事介入,由著蕭沛靈去做,只要不將事情鬧得太難看,不論結果如何,他都可達到一定的目的。蕭沛靈是皇室宗親,最受寵愛的公主,她為難一介老臣又怎麼了?忠心耿耿如桑侍郎,在天家威嚴前,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