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候半刻。
靈順公主的車駕姍姍來遲。
相繼見禮後。
蕭沛靈坐在了婢女抬來的椅子上,好整以暇,伺候左右的從停在府外的馬車上取來茶水果餞,一聲令下後,公主府府兵開始挖掘桑家所有的大小花圃,尋找所謂的罪證。
桑明容欲言又止。
畢竟,那些皇室宗親養的惡犬,並不會在意他的想法,挖掘之中,一整片花叢,被鐵鍬鏟挖了個稀爛。昂著頭站在距蕭沛靈數步之外的董茂,觀望著桑明容的神情,胸有成竹。
幾個小花圃,很快便挖無可挖。
舊閨後院的大花圃,從正中往四周淺挖延伸。
府兵挖出了一個老舊茶罐。
潦草地拭去上面的土壤後,府兵將茶罐拿到了董茂面前,待其驗查。
董茂瞥了那平平無奇的爛茶罐一眼。
斜眼瞪向小小府兵。
“這種東西,不要再拿來給我驗看。”
府兵躬身應下,將那些雜亂的物件都轉移到一塊小平地上,胡亂堆疊著。老舊茶罐、發臭的竹筒盒子、斷裂的玉鐲……
甚至還有破爛的襪子。
越挖,整個後院的氣味,便越發難聞。
蕭沛靈掩住口鼻,開啟了丫鬟端過來的一盤點心,繼而滿含嫌棄地看向桑覓:“真臭,她在這院子裡搞什麼鬼東西?噁心死了!”
趙宴聽罷,上前道:“回殿下,是餅肥和一些糞便的氣味,此處重肥軟壤,前幾日又下了微雨,氣味是比別處濃重一些。”
蕭沛靈眉頭緊鎖,懶得再看他。
董茂吸著鼻子嗅了嗅,心有懷疑。
他衝著那些府兵指點道:“什麼肥料味,這分明是屍臭味,快挖,屍體一定就埋在下面!”
大理寺與刑部司的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什麼屍臭味,簡直是胡說八道。
長期侍弄花草之人,都知道,養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此地的土質,聞著是臭了些,但屬實是上好的肥沃土壤,可見無辜蒙冤的謝小夫人,這些年來,對花花草草有多認真。
幾個人很快,達成了一致。
賣力挖著土的府兵們,翻出了一塊殘骨。
頓時,如獲至寶,遞交給董茂驗查。
眾人的注意力,也很快被這塊殘骨吸引。
趙宴有些看不清,那塊殘骨的模樣。
桑府一眾女眷,皆屏息凝神地望著。
難道,真有人骨?還有什麼屍體?
趙宴給李堯使了使眼色,令他過去瞧瞧。
李堯得了令來到董茂身邊,一同驗查。
殘骨的狀況,一目瞭然。
李堯對眾人道:“是狗的腿骨。”
董茂神色鬱郁,略顯憤懣地將殘骨丟給靈順公主府府兵,咬牙切齒道:“的確,是狗的腿骨。”
桑明容遠遠看著,鬆了一口氣。
接著又是一番挖掘,兩個府兵在翻開的土壤中,找到了一個掛了鎖的木盒,木盒上裹著的錦緞已殘破不堪,看上去埋了不少年月。
董茂趕忙上前去瞧。
周遭眾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董茂心知,再找不到什麼結果,將難以向公主交代。
他思索一番後,急急忙忙地將木盒從府兵手中拿過,託著來到蕭沛靈面前,隨即恭恭敬敬地跪下。
“殿下,這裡面,定藏著桑家的罪證與機密。”
倘若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又何須埋在地底下呢?
蕭沛靈傲慢地掃了一眼:“開啟看看。”
董茂跪著,將木盒上掛著的那把鏽蝕舊鎖打落。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