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令千金了吧?”
“桑大人府上千金,怎到這種地方來了?”
“不知道啊……”
一眾小吏對這件事也不知內情。
依稀聽說過一些難知真假的傳聞,桑侍郎府上有位腦子不太聰明的千金,時不時就會惹出一些禍事來,可身份低微的他們也不敢胡亂說話。
不過,疫疾署的主事官員很快揭過話頭。
“桑侍郎,令千金真是姿容不凡呀。”
官場幾載,這些人都是眼尖的很,練就一番察言觀色的本領,自能識得桑覓身上所穿的衣料乃是上好的南都錦,再觀桑明容面上神情,也就不難猜出她的身份了。
中年男子對身旁的小吏招手道:“快喚錢大夫過來,讓他給桑大人的這位千金好好瞧瞧!”
“先不必管她。”
桑明容擺擺手,隨口應付著。
令他們先處理正事。
幾人恭順地應和著,相繼告退。
一行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處理起來,不知究竟的平頭百姓被官差們隔開,退遠了去,三兩個大夫與點到名字的小吏準備就緒,相繼引裝有藥材的馬車過橋,苗英和苗小玉快步跟了上去幫忙。
……
橋邊一間小屋旁。
桑覓單手扶著一面土牆,緊張兮兮的張望著。
她看到,桑大人朝著料理完了瑣事的謝擇弈走了過去,謝擇弈朝著她這邊望了一眼,緊接著便對上了桑大人,頷首見禮之後,兩人揹著桑覓,並著肩,緩步往遠處的草坪走去。
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
“謝少卿。”
桑明容面無表情地看謝擇弈。
謝擇弈淡然回道:“小婿如今官印已交。”
桑明容略顯不屑,對他總是坦然處之的模樣莫名有些不滿,一想到他帶著自己的女兒來了這種是非之地,心中不滿更甚。
“你怎能帶她來這種地方?”
謝擇弈倒是很誠懇地認了錯:“是我失職。”
桑明容引著他往遠離人群的地方走去。
邊走,邊問話。
“她還好嗎?”
謝擇弈知道,桑明容是擔心桑覓染病。
“大人放心,她身體無虞。”
桑明容悶悶地走著,靜默了好一會兒。
這種事情,他們倆大約都不會開玩笑。
可桑明容自己,心底裡還是高興不起來。
哪怕,他們都能保證,不會出什麼亂子。
如今的苗合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桑明容沉聲道:“陛下因你辭官之事動怒,靈順公主也受責罰,此事是否也在你意料之中?”
謝擇弈搖頭:“陛下之事,非你我能隨意揣度。”
“你當真要帶她回青州?”
桑明容有所懷疑地看向謝擇弈。
謝擇弈應道:“嗯,此事了就帶她回去。”
桑明容想到這嫁出去的女兒,到底是成了潑出去的水,不禁有些悵然:“其實,我還沒有問過你,你對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紫玉的事情,我知道。”謝擇弈篤定地說道,“我會接受她的一切。”
“唉……”
桑明容緩步走著,漫無目的。
他長嘆一聲後,滿含無奈地說道:“百年前,攥寫《刑冤百書》的名臣宋淵,曾在兇十三卷中寫過,世上有一些人,生來無心,殺人行兇,對他們來說,如吃飯喝水,無有任何負擔,行兇的衝動,更不可抑制,有甚者,還能在行兇的過程中,感到爽快,要緊的是,此乃天性,或早或晚,他們都會去犯罪逞兇,這等無心之人,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