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知道這事是阿寧做的不對,但眼前的情況卻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他有在心裡想過,罵阿寧一頓或是直接上手打她一頓,但是從未想過會是眼前張鬱瀾這樣的處理方式。
直接捅刀子還行,這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王胖子和張啟靈顯然也沒有想到張鬱瀾會有如此動作,緩過來之後,王胖子走上前試圖勸說,張啟靈則是待在原地看著張鬱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妹子,你冷靜一下。”王胖子說著也不敢靠的太前,“這咱好歹聽人解釋一下,死刑犯挨槍子之前還得先上法庭審一下不是。”
聞言,無邪也在一旁幫腔,大著膽子試圖去抓張鬱瀾握刀的那隻手,“就是。這要是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怎麼辦。”
張鬱瀾躲開那隻來拉她的手,轉頭對上無邪的視線,“你在教我做事。”
這話其中充斥的火藥味,一聽就知道怎麼回都不對,瞬間將無邪和王胖子兩人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無邪想了想,總覺得不能這麼沉默下去,蒼白的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懶得多看眼前人一眼,“你是什麼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讓開。”
報復阿寧是她在中箭之前就想好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因為其他人反對就放棄。
“我不會讓開的。”
眼看她還要動手,無邪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我是不會讓你殺人的,你也沒必要為了報仇就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在他的觀念裡,無論有沒有證人,殺人那都是違法的事情。
更何況眼前人的氣勢駭人,一看就是那所謂不死不休的架勢。
“誰說我要殺人了。”她拿出腰包裡的筆記本,扔到無邪面前。
她衝無邪揚了揚下巴,視線落到筆記本上,那意思簡直在明顯不過。
無邪讀懂了她的意思,翻開筆記本,視線在其內容上不停搜尋著什麼,試圖從中找到她這樣做的原因。
翻找了一陣後,終於在其中一頁中找到了她半個小時之前寫下的字跡。
可即使眼睛看到了,無邪還是不太能理解她現在的行為。
那可是六刀啊,光是一刀下去就疼的要死。
現在又沒有醫生、止血的藥物、以及繃帶。
真要是這麼落下去,就算眼前人後續對阿寧什麼也不做,阿寧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張鬱瀾不就等同於是間接殺死這人的兇手嗎?
不行不行,雖然他也談不上和阿寧有多熟,可就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
說實話,他做不到。
張鬱瀾見無邪看了筆記本上的自己後,不但沒有讓開,還將阿寧護的更緊了。
像是看到什麼麻煩的蒼蠅一樣,眉頭下意識皺緊,語氣也變得更加不客氣起來。
“你要護著她?”
“她過甬道的時候,她可拿你當擋箭牌來著?忘了?”
見無邪絲毫沒有被她說動的跡象,她索性也放棄了講事實的辦法。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沒等她把話說完,無邪便反駁道,“但你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點吧,你有想過後果嗎?她要是死在這裡怎麼辦!”
張鬱瀾完全沒有接無邪的話茬,面無表情地臉上一雙沉寂而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我說的不是阿寧,是你。”
對上這雙眼睛,無邪感受到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好似他此刻若是說錯一句話,便會像希臘神話裡的米利暗又或者是亞伯蘭一樣,迎來殘酷的懲罰。
“你想說什麼?她罪不至死,就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