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瀾開了一個包廂,全程沒有動筷子讓沈曉時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都說了出來。
她的那個朋友,本來讀的是三加二的模式。讀三年的中專,在考試過後升上同等專業的院校讀兩年,結業就能拿到大專文憑。
由於前兩年她媽媽出事了,爸爸娶了個後媽還帶了弟弟。
家裡的資源就開始不往她的身上傾斜了,僅僅讀完三年的中專,就張羅著讓她出去實習。
朋友那時候不同意,家裡就不給她錢,拿著戶口本威脅著把她嫁出去。
雖然無奈但也只能同意。
張鬱瀾這時反應過來,沈曉時為什麼會把戶口本自己的那一頁一直都帶在身上。
沈曉時知道朋友實習的日子苦,也知道中專文憑出來肯定不比大專文憑好用。
於是就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朋友聯絡學校的老師,繼續上學去讀。
至於花費這方面,她沈曉時來出。
很老套的故事,但就是這樣的故事老是在發生。
沈曉時言語間,都是對自己那個朋友的惋惜。
“她和我不一樣。其實她初中成績很好的,年年拿獎學金。就是她爸爸沒讓她上高中,不然下個月高考她一定能考一個好大學。”
張鬱瀾聽完默默算了一筆賬。
就是把一個學生兩年所有的花費加起來,那也不至於花的了那麼多。
除非沈曉時本人還有別的想法。
“所以你拿錢是想幹什麼?”張鬱瀾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想重新讓她上一次高中參加高考。”
“我要讓她上大學。”沈曉時說出這話的時候,眼裡出現的不只是堅定。還有在金錢託舉下,未來就在眼前的自信。
剛開始連鞋都沒有的孩子,已經想好該如何為人鋪路了。
聽她說完以後,張鬱瀾按照沈曉時說的話,算了算她朋友的年紀。
她的朋友去年被要求出來工作的,今年至少是十九歲。
再回去上一次高中的話。
假設不用復讀安安心心讀出來,那也要七年。
出來工作最起碼也二十六歲。
這麼大一筆錢。
目前杭州人均年收入差不多在一萬塊多一點。
期間涉及到經濟上漲和朋友結婚生子什麼的就相互抵消了。那位朋友起碼工作十四年,也就是不吃不喝到四十歲才有可能還清這筆錢。
雖然從錢拿出去的那一刻起,沈曉時就壓根沒想著讓那人還。
“哇哦。”
一時間張鬱瀾看著沈曉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自己才十六歲,有錢了就想著託舉大自己三歲的朋友上高中,接著去大學。
她見識有限,不知道什麼是好的前途。
上高中,接著上大學。
就是她眼裡最好的出路。
完全不划算,看不到結果且風險極大的交易。
“你哪位朋友…”
張鬱瀾想說些什麼,就聽沈曉時滔滔不絕地講起那人的輝煌過去。
“我倆都是餘杭區附近出來的,小時候舞獅子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是獅頭,她是我的獅尾。”
“其實我原名叫沈小時,是不是太簡單了。”
“是她給把小字改成了曉,寓意為知曉當下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應該做些什麼。”
“我小時候還找她結拜來著,雖然她很不樂意的樣子,但我最後還是成功啦。”
張鬱瀾聽沈曉時說了很多,一直到桌子上的菜全都涼了,沈曉時才冒出一句好似結論的話。
“我們倆就是最好的結拜姐妹。”
張鬱瀾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