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會在那裡和吳三省他們相遇。”陳文錦解釋完就埋頭走在前面。
由於三人都不是什麼喜歡多話的人,接下來的一路都很安靜。
野雞脖子會在天黑的時候出去覓食,她們就趁著這個時候在地下水路里穿行。
一旦到了白天,野雞脖子就會回到地下。
幾千年的時間這裡應該發生過幾次地震。
石壁間並沒有那麼緊密,石壁後面就是沙土層,很脆。
她們在天亮之前,會用工具將沙土層給挖出一個縫隙。
用水和挖出來沙土的混合物再將縫隙堵上,就可以做成一個簡易的庇護所。
張鬱瀾將縫隙給堵上後,周圍就徹底看不到一絲光線,狹小又黑暗的環境,只有溫暖的被窩會讓人感覺到安全感。
她現在只感覺身體被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包裹。
打個不那麼恰當的比喻。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女屍肚子裡的遺腹子一樣。包裹著她的母體身體都已經涼透了,但她還活著。
就這樣在水道里走了兩天。
張鬱瀾看著面前只允許一個人側身貼著牆擠進去的裂隙,跟在張啟靈的後面鑽了進去。
整個人進來後,才發現這裡面簡直別有洞天。
兩邊稍微寬敞了一些,不用再側著身子走路。
石壁上不知道被什麼給挖出來一個個凹陷,看起來有些年頭。
裡面是一個用泥巴裹成的繭,比自然界裡的蟲繭要大上許多倍。
張鬱瀾抬頭看了一眼,這條裂隙好似是整座山裂開似的,一眼看不到頂。
凡是她抬頭能看得到的地方,幾乎全部都是這樣的凹陷。
雖然書裡描述過,但在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壯觀。
只不過這樣的壯觀的景色,起因是為了方便掩埋建築工程中死去的人,也是夠讓人唏噓的。
馬上天就要亮了,三人直接用水壺裡的水混合從泥繭上刮下來的土,抹在自己的身上。
這水是在水池裡裝的,本來就不能喝,所以也沒什麼好心疼的。
三人剛在凹陷裡待了沒多久,空氣中就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就聽到一個沉重又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張鬱瀾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提著燈的人影從她眼前跑了過去。
看身形和衣服,那人估摸著是無邪那個倒黴蛋沒錯了。
此時的無邪顯然沒注意到四周不只有他一個人,正手忙腳亂地混合泥巴往自己的身上抹。
做完這一切後,無邪徑直往地上一躺,如同一具屍體一般一動不動。
別看到我,別看到我。無邪心裡默唸著這句話。
成群的蛇起初真的沒注意到無邪這個大活人,就從他的身邊過去,去到了縫隙的更深處。
只有少數幾條蛇還在原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爬上了無邪坐在的那個凹陷。
無邪這下是連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呼吸時胸膛的起伏,會成為他命喪蛇口的原因。
就在這時無邪想起他的後脖頸處還沒有抹上泥巴,而這時已經有一條蛇爬上了他的肩膀。
他甚至感覺他的脖子已經接觸到了野雞脖子吐出來的信子。
而那條蛇似乎正思索著從什麼地方下口比較好。
難不成他今天就要和這些‘先人’躺在一起了嗎?
“無邪?”
“幹嘛?”
“活下來,無論用什麼辦法。”
回想起當時的對話,無邪心裡是五味雜陳的。
他是真的想不到什麼辦法。
這次,他可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