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錦說道:“我隔壁也是經常咳嗽,看來這次春闈生病的人很多啊。”
亮哥兒說道:“肯定多,誰能想到下了幾天雪,後面又出太陽,雪化的時候更冷了,還好禮部準備的炭火夠,不然咱們可能都得凍死在貢院裡頭了。”
陳駿點點頭,十分贊同亮哥兒的說法。
何二郎說道:“那還真是運氣好,還是朝廷做事周到。”
何書錦幾人點點頭。
陳駿說道:“不過還是有人凍壞了,除了咳嗽還有打噴嚏,影響了不少人,離我有些遠,我還能聽到呢,動靜太大,官兵只好把他拉出去了。”
何書錦驚訝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啊,我都不知道。”
陳駿點點頭,說道:“我和你不在同一邊,你自然不知道。”
“我感覺我那邊除了有人咳嗽外,就沒有別的了。”何書錦說道。
陳駿說道:“我那邊可多了,鬧出了不少動靜。”
亮哥兒問道:“阿駿,你快說說你那邊還出了什麼事。”
陳駿笑著說:“第二場的時候不是下雪了嗎,我附近有個考生一時看得痴迷,有監考官來巡查都沒注意到,被拉去拷問了。”
“還有這回事?這不是會冤枉人嘛。”亮哥兒說道。
陳駿點點頭,說道:“朝廷這些年一直擊打科舉徇私舞弊,所以考場上就特別嚴格,每個官員都不想碰監考這個差事,若是真的抓到一個徇私舞弊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那些官員對待學子就更嚴苛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人鑽了空子,然後自己腦袋搬家。”
亮哥兒感慨道:“這律法嚴苛到底好不好呢。”
何書錦笑著說:“嚴不嚴苛在於人怎麼看,有的人覺得就應該嚴苛,因為嚴苛貪官汙吏就更多了。有的人覺得不應該這麼嚴苛,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亮哥兒還是不解,問道:“那到底嚴苛好還是不嚴苛好。”
陳駿笑著說:“我倒覺得嚴苛一些好,大家都按照規定辦事,就不會出錯,如果你真不是故意的,拿出證據,就算律法再嚴苛你也有理呀。”
何書錦點點頭,說道:“我認同阿駿的說法,不過就現在的朝廷局勢,還是嚴苛一些好,不然貪官多了,苦的可是百姓。”
陳駿說道:“對,我們湘城之前就有個貪財的縣令,整個縣被他管理得一塌糊塗,不少人家把孩子賣了呢。”
亮哥兒問道:“為何要買孩子?”
“還不是那縣令徵收額外稅,貧苦人家哪來這麼多錢,不就得把孩子買了,家裡多一點錢,還少一張嘴吃飯。”陳駿解釋道。
亮哥兒聽後氣憤道:“沒有人管得了他嗎,竟然這麼猖狂。”
陳駿說道:“一開始沒人敢,也不能外傳,知道的人少。後面鬧大了,那縣令丟了官帽,抓進大牢。儘管如此,之前被他害的人家也回不到一開始的樣子了,被監斬那天,不少人向他丟爛菜葉呢。”
“這種人殺他一百遍都不為過,如此害人,如此貪贓枉法,真是人之敗類。”前哥兒氣憤道。
何書錦說道:“這種事不僅只發生一次,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這件事其實一開始阿駿他們也不知道,那個縣是湘城裡的一個小縣,崇山峻嶺的,隔得又遠,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還是那個縣有學子進了嶽麓書院讀書,說起了這件事,我們才知道那裡還有這種把百姓當成斂財工具的爛心肝縣令。”
陳駿點頭道:“對啊,所以咱們要經常走出去,瞭解百姓的需求,很多東西都是從別人身上發生的,這也是我阿爹希望我們能去遊學的目的,見多多了,智慧就增長了。”
亮哥兒疑問道:“阿駿,你和錦哥兒怎麼都不去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