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眼眸在掃過她胸口時暗了暗,已經猜到了什麼。
稻葉自覺地坐在副駕駛,瞥了眼安全帶,考慮到自己斷裂的肋骨,還是選擇放棄:“降谷先生,我大概系不了安全帶。”
“那你抓穩了。”
話音未落,這輛白色的馬自達在山間只留下一條虛影。
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
風見已經提前部署好一切。
包下頂層不引人注意的病房,安排負責看守的警員,請來專業且合作的醫生。
直到稻葉和長樂分別送進急診病房,多位醫生會診,風見懸著的心才放下。
或許是擔心弄髒了急診室外的椅子,身上混著血跡與泥汙的降谷脫力地在急診病房外席地而坐。
長樂和稻葉被帶走多久,降谷就有多久沒有休息,如今已超40小時。饒是再強壯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風見站到自己上司身旁,建議道:“降谷先生,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下,源小姐那邊我會安排女警貼身守著。”
“不用。”降谷拒絕。他的聲音沙啞,小麥色的肌膚也遮蓋不住他眼下的黑眼圈,嘴巴周圍已經長出了鬍子,“幫我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等長樂送到病房了,我來陪她。”
風見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上司,點點頭便去準備。
降谷靠牆閉眼休息。
不多時,急診病房的醫生走了出來,似乎在找風見打算彙報病人情況。
降谷扶著牆站起身:“和我說吧。”
就算是眼前這人把兩位病人送到的醫院,醫生也不敢在沒得到風見同意的情況下與陌生人講明情況。
守在急診病房外的zero小組公安——山本警官向醫生介紹降谷,自然不會說實情:“這位先生是源小姐的未婚夫,您如實講便可。”
醫生愣住。
工作再繁忙,他也能關注到頂流武見哲也的強/奸案,他認出來裡面的源小姐,就是那位把武見送進監獄的明星。
誰能想到處於事業發展期的女明星,居然有未婚夫?!
“是這樣的……”醫生回過神,向警察和降谷如實彙報兩位傷員的病情,“源小姐因為發燒引起了重度肺炎,需要住院治療。鑑於她有慢性胃炎,40多小時滴水未進可能會誘發急性胃病。稻葉警官說她傷到過後腦,有輕微腦震盪的跡象,從ct的結果來看問題不大,注意休息即可。還有,源小姐被注射的異戊巴比妥鈉需要靠自身代謝掉,甦醒後可能語言障礙、頭痛的跡象,這些都是正常情況。”
風見在醫生彙報到一半回來,將手裡提著的兩個大口袋遞給降谷,安靜地聽完醫生的話,問道:“稻葉呢?”
“稻葉警官問題更嚴重一些,肋骨斷了3根,不過沒有傷及內臟,目前看可以保守治療,不需要動手術接骨,不過需要靜臥一段時間,未來還需要佩戴胸帶保護,請儘量不要安排他做劇烈的動作。”
“謝謝醫生。”風見和降谷一同向醫生道謝。
急診室內的兩張病床一同被推向頂樓的病房。
稻葉仍舊保持清醒,齜牙咧嘴地忍著胸腔被醫生固定的痛苦,求跟床的醫生給他多上一針麻藥。
降谷安靜地跟著長樂的病床,走進稻葉隔壁的,接過護士手裡的病號服放在病房的櫃子上。
他先將自己身上髒臭的衣服脫掉,在病房內的衛生間迅速沖洗了一遍,然後拿乾淨的毛巾和裝有溫水的臉盆放在病床旁,溫柔地脫掉長樂的衣物,幫她擦拭著身子。
長樂白皙的肌膚上青紫無數,尤為刺眼的是脖頸的掐痕,還有右胸上明顯的手指印。
降谷心疼地輕吻她的額頭,在她耳旁低語:“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