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海武院那高聳入雲、氣勢恢宏的藏經閣的頂樓之上,一個已初現遲暮之相的中年人正毫無拘束地躺在瓊樓頂那閃耀著絢爛光芒的琉璃瓦上。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他身上,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
他的身軀微微蜷縮著,彷彿在尋求著某種慰藉。
那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此刻泛著兩抹如晚霞般豔麗的酡紅,顯然是沉醉之態已深。
他那原本犀利的眼神此刻變得迷離而朦朧,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迷茫與悵惘。
中年人身上那件略顯陳舊的衣衫,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衣角不時地摩挲著琉璃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一隻手臂隨意地彎曲著枕在腦後,另一隻手則無力地垂在身側,手中還握著一個半滿的酒壺,時不時有幾滴晶瑩的酒液從壺口滑落,滴在琉璃瓦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他那微微張開的嘴巴,不時撥出帶著濃濃酒氣的氣息,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一些聽不真切的話語,似乎在向這空曠的天地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愁苦。
周圍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髮絲,幾縷凌亂的頭髮在風中舞動,更增添了幾分落寞與孤寂。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著,與身下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融為一體,彷彿成為了這頂樓瓊閣中一幅充滿滄桑與故事的畫卷。
他出神地凝視著遠方那連綿起伏、層巒疊嶂的山巒,那深邃的目光之中,滿滿地充斥著對往昔歲月的深深回憶與無盡追思。
突然間,他的神情微微一動,彷彿回想起了某件妙趣橫生的事情,緊接著便不禁發出了一陣肆意豪放的笑聲。
悄然無息之際,一道如橙色火焰般的身影輕盈地躍上了樓頂。那身影略顯圓潤,卻顯得格外惹人喜愛,來者正是虎爺。
“你怎麼又在此處獨自悶悶不樂地喝酒啊?新學員入學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竟然如此漠不關心嗎?”虎爺略帶埋怨的話語在中年人的背後悠悠響起。
“每年都會有新學員入學,這又有何值得特別關注的地方?畢業之後,真正能夠留下來的又能有幾人?他們終究是要離開這裡,到外面廣闊的天地去闖蕩一番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平白無故地增添那些無謂的感傷呢。”中年人滿不在乎地回應道。
“今年可是有幾個相當出色的好苗子,其中還有兩個來自皇城的,另外還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你真的確定不關注一下?”???????
“我什麼樣的天才沒見過?有什麼值得去見識的,想當年,我又不是沒和皇城的天才交過手。”
“怎麼?你還是無法釋懷?都已經是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居然還一直惦記著吶,口口聲聲說讓我不要徒增傷感,自己卻又在這裡獨自煩惱。”虎爺無奈地開口說道。
“你這隻貓又沒有親身經歷過,又怎麼能夠懂得我的心結。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可若是連繫鈴人都不一定還存在於世了,這鈴又該如何去解,不過是個死結罷了。”中年人的這番話充滿了無盡的黯然神傷,令人聞之動容。
虎爺神情恍惚,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無言以對。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這瓊樓頂之上,靜靜地望著那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一陣溫和清涼的微風輕輕拂過,虎爺愜意地伸出兩隻前爪,舒服地正了正自己的身軀。
“不去看看那拂曉之境的精彩嘛?只是聽聞相關的描述,未免太過乏味。御空,你在此停留得太久了。”
“心結未解,是入不了的。拂曉,是破除自身虛妄,開始初窺無我的境界。心若不澄澈,自然是破不了什麼虛妄的。”中年人那充滿無奈的聲音悠悠迴盪在廣闊的天地之間。
“不過僅僅一步之遙,卻是猶如無底的天塹嘛……”
……
密室出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