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媚,清風拂柳。
離了上陰學宮的孔蘇,幾日光景,一路向北行了有四五百里路,於官道旁的小茶肆中點了壺清茶,暫作歇息。
順帶著在這茶肆裡邊兒聽聽最近江湖上都有些什麼事發生,這類茶肆不僅只是歇腳喝茶的地方,更是旁道訊息流傳之地。
茶肆是幾根木頭架起來的,頂上鋪了層厚厚的稻草,四面透風,裡邊兒擺著五六張方正桌子,除卻孔蘇,此時茶鋪裡還有兩桌人。
言語交談間,幾人皆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孔蘇。
孔蘇出學宮之時,便已將身上的儒衫換作常服,極為素樸的粗布常服,一身肌肉虯結,虎背熊腰的,那茶杯在孔蘇手中,便同那孩童手中的彈丸之物一般,還未曾有其指頭大小。
孔蘇便是收斂了周身氣勢,靜靜坐在那處,他予人的壓迫之感也依然強烈。
茶客們心中疑慮,這高大漢子又是何處來的綠林好漢,就是議論之聲也不敢大了去。
孔蘇有些無奈,這一路上皆是如此,好似只要他所在之地,他人皆是小心翼翼,說的也都是些瑣事,根本就不曾提及江湖之事。
正在孔蘇煩惱間,有一男一女走進茶肆。
男子一身黑色勁裝,身姿挺拔,面容還算是英俊,不過舉止之間卻總令人覺得違和。
女子一身褐色常服,不似女子衣裙,乃是習武之人所穿常服,女子面容消瘦,身材嬌小,算不得好看,平平無奇。
要說有何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其身後所背長劍,劍鞘被黑布包裹著,只能看到其腦袋後面露出的一截劍柄。
短短劍柄被其上突出的圓環分做好幾截,好似那翠竹般節節結結。
男子要了茶水,兩人坐在了在孔蘇身旁的桌子。
“翠花,近日有位劍道老前輩重出江湖,要去武帝城挑戰王仙之。”
男子捻起茶杯,喝上一口,砸吧砸吧嘴說道:“看樣子,約莫再有個五六天,那位老前輩應該就會到武帝城了。”
喚做翠花的年輕女子一臉驚疑不定。
“如今還有人敢去武帝城頭挑戰王仙之?怕是嫌命長了?”
男子擺手說道:“非也,那位老前輩可是與當年從吳家劍冢走出的鄧太阿齊名的劍九黃,就是我這當代吳家劍冠見了那位老前輩,也得客客氣氣的。”
話音一轉,男子沉聲道。
“聽聞老前輩幾月前幸遇高人,受其點撥,一朝明悟,指玄入了天象。”
“如今武帝城這一戰,最後究竟是何結局還真未可知。”
男子說的那叫一個氣勢不凡,好似他真是那吳家劍冢的當代劍冠一般。
可男子卻是隻給兩人一人要了一杯茶水,餘下的便只能從壺中倒出白水反覆沖泡。
一旁的小二看的是直翻白眼,還什麼指玄,天象,一壺茶錢都給不出,還有臉在這吹牛,他在這茶肆這麼多年,像年輕男子這樣的‘江湖好漢’見多了。
兩人的交談之聲並未刻意壓下,周圍茶客亦是聽了去,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覺著兩人把牛皮吹大發了。
可那年輕男子對旁人作態卻是不以為意,依舊與翠花高談闊論。
孔蘇在旁桌聽及兩人言語,已是將兩人身份猜測出,吳家劍冢當代劍冠不正是吳六鼎?其身旁那位便是那劍侍翠花。
這兩人可都是江湖中的好手,雖說翠花此時看上去不顯山露水,可孔蘇卻是知道翠花日後的成就。
這趟遊歷不正是尋這樣的江湖高手?若是能傳道於這兩人,只怕系統獎勵不會低。
不僅如此,還能結下一份香火情。
行走江湖嘛,多個朋友多個人走他孔蘇的路。
打定主意,孔蘇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