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閉目盤坐的竺皇早便感應到了孔蘇的存在。
其已然有所準備面對孔蘇的糾纏不休。
“咳咳……孔蘇,今日前來又是為何?若是打架,我此刻重傷未愈,打不了。”
孔蘇卻緩緩搖頭道。
“今日不打架,今日和你說些話。”
竺皇一愣,孔蘇今日竟然如此心平氣和?
他原以為孔蘇今日前來乃是還欲再羞辱於他,未曾想只是與他說些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想必你這位曾叱吒風雲的江湖大俠應該知曉是為何意。”
竺皇聞言,眉頭跳動。
孔蘇此言極具威脅、譏諷之意。
“孔蘇,你今日究竟意欲何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在此言語侮辱於人又算得了什麼?”
孔蘇輕笑著搖頭。
看來還是不服啊。
手臂一抻,勸學尺躍然手中。
“竺皇,事已至此,還是不肯好好聽人言語?”
“那我今日可就要為吳家劍冢除害了。”
竺皇眼眸急縮,孔蘇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真的想要殺他!
孔蘇持尺一步步走近,每踏出一步,周身氣勢便往上拔高一層,壓迫得重傷的竺皇有些喘不過氣來。
“孔蘇……我聽!你說什麼我都聽著!”
竺皇捂住被氣勢所壓迫的胸膛,急急道。
他怕了。
好死不如賴著活。
孔蘇如此明目張膽的現身此處,還如此肆無忌憚的釋放自身氣息。
分明是不怕劍冢阻攔於他。
竺皇如今唯一的依仗就是劍冢的庇佑。
可如今這層庇佑好似對他不管不顧了。
這位曾躋身天象境的魔頭只能認慫,要真不怕死,他也不會被吳見以秘術封鎖體內氣機後,仍留於劍山。
出了吳家劍冢,面對他的將是外界鋪天蓋地的仇殺。
孔蘇冷笑著看向竺皇,不容置喙道:“我問,你答。”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意?”
竺皇不明孔蘇為何要做此詢問,略作思索,小心翼翼答道:“世人在即將去世之時,總會說出善言。”
孔蘇緩緩搖頭,一尺抽打在竺皇身上。
以孔蘇一身氣力,即便是未曾動用浩然正氣,這一尺也給竺皇抽得瑟瑟發抖。
“不對。”
竺皇再‘猜’,接連做出三四答。
便被孔蘇抽打三四下。
本就受傷嚴重的竺皇,這下徹底無法坐起身,癱軟在草床之上。
其喉間發出輕微嗚咽聲。
“孔蘇……我服了。”
竺皇想到前兩日一戰之時,孔蘇最後關頭曾問過他的那句,‘老傢伙,服不服。’,再聯絡孔蘇當下此問,急忙道出此言。
要是再這麼抽打下去。
他會被孔蘇活生生打死。
這次,孔蘇面露笑意。
“孺子可教。”
“把人打到瀕死之際,說的話才會好聽。”
“竺皇,如今體會是否深刻?”
竺皇木然點頭。
孔蘇收尺而退,出了劍廬。
就在竺皇言明服氣之時,孔蘇已然得到了他想要的。
與竺皇傳道一事,孔蘇可謂是大費心神,言傳身教。
這類冥頑不靈之人,與之講理,正是孔蘇橫練儒道的完美詮釋。
遠處,隨時準備出手相救的吳見見孔蘇停手退走,一顆揪著的心放了下來。
於他而言,竺皇死了便是死了,造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