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蘇眾人正式見禮,柳大人笑道:“老夫已經是山野村夫,眾位又何必如此多禮?”
他竟伸手去扶了孔蘇,把個堂堂縣令朱儁晾在一邊!
孔蘇笑道:“柳大人為官之時,主持軍務,更協助徐大人力保京師,此等護國大功,晚輩等甚是敬仰!”
他目視雨晴,雨晴忙端上一個玉盤,上面卻是一把精巧的東贏匕首,正是當日姜彪“送給”孔蘇的寶貝。
柳大人看了一眼,便笑道:“侯大俠如此重禮,老夫實在受之有愧!”
“哪裡哪裡,晚輩敬重長輩,是江湖人該有的規矩。”孔蘇笑道:“晚輩今日能以江湖禮敬奉前輩,也是晚輩們的福分!”
“那好,既然薛小姐親手送上,那老夫不收,便是無禮了。如煙,接過來。”柳大人微笑道,吩咐身後的那個姑娘。
“是。”那姑娘輕輕走了過來,孔蘇這才有機會仔細看她,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得旌旗搖晃。
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
更何況,她還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高挑苗條的優美線條,婷婷玉立如月宮仙姬一般。
一套量體縫製的絲裙,遮不住她那修長的美腿,一雙繡鞋,踩在地上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所過之處,彷彿每一個步子,都要種下一朵美麗的蓮花一般。
她伸手接了那柄匕首,玉手一出,孔蘇發現她的雪肌玉膚真如冰雪般的雪白晶瑩、粉雕玉琢,羊脂溫玉般柔滑嬌嫩。
看到如此尤物,孔蘇不知不覺走了神,而那姑娘接了匕首,居然不自覺的突然拿在手中抖了兩下,幾道閃光晃目,孔蘇方才突然回過神來。
千萬不要被人看出來,否則丟人可丟大了。
孔蘇感到萬分尷尬,但馬上又有一個問題闖入心裡,憑他經驗豐富的一雙色眼觀察之下,這女子顯然是個處女,但她是這柳莊主什麼人?
兒媳?小妾?顯然都不可能;而如果是丫鬟,哪裡又有穿著如此昂貴的丫鬟。
便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他的女兒,但大家閨秀向來養在深閨,如何會在這深夜會見外客?
如煙舞了那幾手,孔蘇方才恍然大悟,柳大人是依靠武功起家,當然家中子女自小習武,自然,女兒也沒有那麼樣扭捏了。
況且,自己這方有女客,小姐出來接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否則剛才雨晴拿出禮物,難道要讓柳大人三個兒子來接嗎?
這也叫做禮法。柳大人久歷宦海,自然深明此道。
柳大人笑道:“各位請坐,奉茶!各位夤夜來訪,想必有要緊事要找柳某,朱縣令,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
他對這個朱儁,竟然呼來喚去,頗為輕視。
不用問,兩人之前肯定有些“交情”。
“晚生此次,主要是陪侯總鏢頭來看望柳大人,事情的原委,還請侯總鏢頭向柳大人講明。”朱儁滿面含笑,孔蘇現在倒有些佩服他了,不是什麼人都能被人砍掉了兩根腳趾頭,還能如此談笑風生的。
“那好,侯總鏢頭,你來講。”柳大人看著孔蘇,他在觀察著這個江湖最近最著名的年輕人的一舉一動。
“那好,恕晚輩無禮了。”孔蘇起身,躬身一禮,然後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柳大人突然感到,這個年輕人絕不應該僅僅是現在這個位置。
昔日他在兵部整天忙於軍機事務,身邊思路清晰,口齒敏銳的幹練年輕官員見得多了,卻實在沒有一個人,能超過眼前這個侃侃而談卻舉重若輕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