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精判斷謊話,自然有一套。
李卓然沒有說謊,這就是他的結論。
“還有,你剛才說探馬得知,也有道理。只不過你忘了一點。”李卓然笑道:“你在大同關外大戰脫脫之時,有沒有發現他們的面貌與我們中土之人很不相同?”
“試問當時遍地朝廷官軍,警衛森嚴,多少巡哨官兵?北胡探馬有何能耐,能夠跑遍我軍幾十處營地,而不暴露?”
“他們可以收買中土之人,扮作我軍,便可做到。”孔蘇臉上已經有了冷汗,卻又不願意立刻認輸,說了這幾句。”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理由十分牽強,只聽過朝廷收買北胡人做奸細的,哪聽過倒過來的。
“好,就按你說得來,那麼,口令呢?”李卓然道:“當時我軍分為五軍,便有五種口令。這些人如何能同時知曉五種口令?”
孔蘇立刻不能回答,北胡人同時掌握朝廷官軍五種口令的可能性為零,為了保密,五軍的口令,都是由五軍將領臨時指定,外來的探子,根本無可能同時探知五種口令的對答方式。
“還有一點,當時交戰地點並不是在關外大草原上,而是在大同到京師之間廣闊的山地當中,你不要告訴我北胡騎兵在這種地形也能快速機動。”
“一兩個時辰之間,便能馳騁二百多里。”李卓然道:“那些地區你剛剛走過,道路現在都很難行。而當時更是連官道都殘破不堪。”
“所謂山高路遠坑深,又是在暗夜當中,一根火把都不能打,你告訴我,該怎麼樣行軍,能保持如此的安靜迅速?”
阿利忽然插話道:“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李卓然看著阿利,眼中滿滿都是欣賞之色,笑道:“是什麼?”
阿利道:“便是有人出賣了太上皇的御營位置,北胡的十餘萬大軍,根本就不是長途奔襲而來,而是預先隱蔽埋伏到了御營附近山區,一到深夜,突然殺出。”
孔蘇臉上冷汗如雨,太可怕了,竟然有人會這樣做,出賣朝廷的四十萬大軍,出賣堂堂皇帝,甚至出賣整個中原的無數黎民……
孔蘇緊緊盯住阿利,目光如刀,道:“如你所說,什麼人會這樣做?究竟又是誰做的?”
阿利忽然笑了,道:“獲得利益,便是這樣做的目的;而誰獲利最多,便是誰做的。”
“你是說當今皇帝嗎?”孔蘇震驚道:“可是當時他身在京師,擔任監國,又如何得知太上皇在戰場上的位置?”
“並不用他親自去做這樣的勾當。”李卓然笑道:“自然有人會代勞的。”
“是誰?”孔蘇不顧禮節,直勾勾的盯著李卓然,問道。
“誰能從千軍萬馬當中逃出來,便是誰。”李卓然笑道。
“當時逃出來的人其實並不少。”葉逍遙笑道:“卻都是些小角色,能接觸到如此高階秘密的,只有一個人。”
他看著孔蘇,道:“隨軍出征的襄王殿下。”
“襄王殿下?”孔蘇吃驚道:“本朝很少有藩王跟隨出征,這襄王……”
“很少有,不等於沒有。”李卓然微笑道:“做為與太上皇,當今皇上血緣最近的藩王,襄王殿下當時正好以朝見為由身在京師。”
“他多次上表,願意率領王府護衛,隨太上皇御駕親征。”
“而且不知是哪個沒長心的大臣,對太上皇密奏說,襄王財雄勢大,讓他跟隨出征,正好可以消耗他手下的護衛實力。”
葉逍遙苦笑道:“而且襄王與當今皇上,就是當時的監國關係太好,太上皇也絕不放心將他們兩人都留在後方,於是多重考慮之下,便將襄王攜帶出京,參與戰事。”
“最有趣的是,這位襄王殿下,逃回京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