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仁兄,暗夜當中,孔蘇看不清他的臉。
孔蘇是何等銳利的目光,卻依然看不清,只因為這位老兄,膚色實在是太黑了。黑夜當中,只有他銳利無比的目光,和開口時露出的一排潔白的牙齒。
讓人能確定他是個人,而不是一棵樹。
第四位仁兄,卻是個東贏人。
他身著怪異的東贏服裝,腰間滿滿都是東西,臉很白,留著一道短鬚,頭頂半禿著,梳著幾根小辮不像小辮,目光也很是銳利,黑夜之中,發著類似野狼一般的光。
“龍波,”李卓然笑道:“容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四位朋友,這一位,”
他指著那個穿的如此厚重卻還似乎瑟瑟發抖的仁兄,笑道:“就是殺害你恩人薛總鏢頭的緬殿雲家的大公子,雲錯先生。”
孔蘇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襲上心頭: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夏天的時候,他和四合幫“汙衊”緬殿雲家做了此案,當然是以為緬殿雲家遠在天邊,潑潑髒水,他們也不會知道。
哪裡想到會在此地見面?
雲錯冷笑道:“孔蘇,緬殿雲家的聲譽,被你隨口汙衊,你好大的膽子!”
孔蘇微笑道:“情勢所迫,不得不為,借力打力,先救鏢局。我想,這樣的權宜之計,雲大公子,是能理解的。”
“好一個忠心救鏢局的孔蘇。”雲錯冷笑道:“你心裡裝著威遠鏢局,那你當我們雲家是什麼?是一個你想上就上,上過就甩的人嗎?”
他的憤怒,可以理解,富可敵國的緬殿雲家,居然被孔蘇汙衊為貪圖區區二十萬兩黃金,就對威遠鏢局痛下殺手的兇手,這份憤怒,是可以想象的。
孔蘇出手,長劍出鞘,如一道閃電劃過,飛向雲錯。
雲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伸出了手,不知怎麼的,一柄飛速如此之快的利劍,就服服帖帖的到了他手中。
這是何等可怕的內功。
孔蘇笑道:“鏢局已經解救,我的願望已經達到。汙衊了雲家的名聲,我自然願意一命相抵!雲公子,你動手吧!”
他索性閉上眼睛,引頸待戮。
雲錯笑道:“好。”
長劍出手,直接卷向孔蘇脖頸。
刀光一閃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來,那飛刀力道竟如此厲害,雲錯不知所措後退了一步。
他臉色大變,勉強笑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怎麼,葉先生連這種事也要插手嗎?”
葉逍遙攤了攤雙手,笑道:“不是,葉某哪有膽子敢插手雲家的大事?雲先生莫怪,剛才侯先生已經答應鄙幫李閣主,參與鄙幫大事,此時先生如果殺了他,豈不耽誤鄙幫的事?”
李卓然接過了他的話頭,笑道:“所以請雲先生暫且忍耐,他與貴家的恩怨,在此事之後,自然會有個了斷。”
“再說,他既然已經甘心就死,這條命就是你的,你早殺晚殺,不就是個時間問題嗎?”
雲錯冷笑道:“只怕沒那麼簡單,不要以為我看不出,李先生,還有你手下這兩位特使,都與這位侯先生別有淵源。”
“我要你們保證,這件事情之後,我們雲家了結與這位侯先生的恩怨,你們一山閣,不能插手。”
李卓然昂然道:“我保證。”
雲錯道:“李閣主歐陽雨晴千金,我雲某自然信服。哼,姓侯的,我就留你幾天性命,還給你。”
手中長劍,霹靂一般射向孔蘇。
孔蘇竟然還閉著眼,卻信手一捉,長劍便到了手裡。
雲錯大驚,那個黑子卻說話了:“李閣主,你未免太過偏心。”
“怎麼,汪幫主有話說嗎?”李卓然一笑,向孔蘇介紹道:“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