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藍嘉木著臉,遊魂似地?離開浴室,從口袋裡拿出?藥膏塗上。
她也不?想看,害怕看見那裡是如何?可憐,可好幾次戳中,實在疼得厲害。
藍嘉沒轍,最終咬著唇,腮幫打顫,邊小?心翼翼塗藥,邊避無可避地?看著,紅得發月中,稍微探多一點點,指尖就會有細細的血絲,傷到的不?止外面還有裡面。
最後藍嘉收拾完一切,喝了中藥,拉過被子蓋好,睜眼望著黑黝黝的天花板。
她漫無思緒地?想了很多。
有親人的闔家團圓,過年放煙花或是全家去瑞士的採爾馬特?玩雪,有次她頑皮,把阿糖堆的小?雪人一屁股坐沒了,阿糖氣得不?輕,捏了兩?個小?雪球,乓乓丟她身?上,追著她到處跑,然?後她倆腳下打滑,滾了幾圈,跟打保齡球一樣把阿姐和阿爹的雪人擊垮了。
有讀書時和好朋友們參加辯論賽,她雖然?看著病怏怏,但性格活潑,和誰都?能說兩?句,辯論的時候,主動請纓去了自由辯手的位置,賽前拍著胸脯保證比賽第二?、友誼第一,賽時追著反方的幾個辯手質問,當時對面的自由辯手還是一個招蜂引蝶的渣男,把她的某個好朋友傷害了,她氣不?過,公報私仇,渣男心胸狹隘,說不?過她就要動手,最後辯論賽沒搞成,她們把渣男圍毆了。
還有……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打斷藍嘉遊離的思緒,她拿起手機,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電話號碼,來自國外。
是易允的。
藍嘉面無表情地?掐斷並關了機。
她丟在旁邊,企圖再回憶昔日的美好生活來抵消現在的痛苦,然?而,有些人就是這麼討厭,哪怕見不?到人、聽不?見聲音、感受不?到氣息,只要跟他有關的東西,哪怕是一通沒有接聽的電話,都?足以讓藍嘉心裡難受很久。
最後,她在混沌的意識裡陷入沉睡。
只是深夜對藍嘉而言,不?再是玩累了可以休息的好時機,它現在更表示一種烙印,每當夜深人靜就會反覆在藍嘉的腦海裡演繹,甚至一遍遍惡化,包裝成恐怖的萬花筒式場景。
依舊是易允對她的強迫,不?顧她的反抗和哭泣,強行擁有後的肆無忌憚,沒有措施,逼她懷孕,她不?肯,事後吃藥被發現,又惹得他滿腔怒火,他們彼此折磨、消耗、試圖逼對方妥協、順從,落得遍體鱗傷,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易允得不?到她的心,由愛生恨將她掐死。
“藍嘉,為什?麼你始終不?願意正眼看我!”
深夜,萬籟俱寂,藍嘉被嚇醒,猛地?坐起來,冷汗淋漓,額角的髮絲黏在頸側。
她大口大口喘氣,一滴淚從臉頰上滑過。
…
易允給藍嘉撥了兩?通電話。
第一通被她無情結束通話。
第二?通再打過去,直接關機了。
男人捏著手機,臉色難看,太陽穴突突地?跳。
何?揚問了北城那邊值守在門外的保鏢,得知藍嘉在臥室休息,很安全,於是原封不?動轉告給易允。
易允當然?知道藍嘉沒事,她只是單純不?想接他的電話,心生煩躁:“出?去。”
何?揚點頭,招手,帶著屋內其餘人離開。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易允一人,橘黃的燈投下晦暗的光暈,許多角落透不?進光,留下一團團黑色,密密匝匝,像長在易允心裡,全是掃不?開的陰霾。
易允盯著手機良久,撥了通電話。
第一通一直響,沒人接,直到超時自動結束通話。
第二?通依舊如此。
反覆七八次後,電話那邊終於接了,滋滋電流聲伴隨著冷笑,失了慣有的紳士偽裝:“易允,大晚上你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