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應了便去點菜,身在『亂』世,這望湘樓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很快便處理好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照樣是人來人往。
明珠走過二樓的拐角,便覺得那有株玉蘭,散發的味道卻有些古怪,令人昏昏沉沉,免不了抬起一腳,將這東西踢到了一旁。
她們主僕一頓好消遣,唐震卻自從得了大女兒派人送的信兒就氣得不行,絲毫沒敢耽擱,讓許三用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著人將那孽障換了回來,拘在家裡再不許出門半步。
他前腳剛做完這些,誰知道後腳戚子菲就帶著人到了。
戚子菲先使人『射』殺了戚清怡,便想著栽贓給唐家或聶家,換些好處。
戚清怡並未被綁得太死,可憐她還盼著情郎來救她,只情郎沒來,好哥哥就先給了她一槍。
等了半晌,確定裡面沒了動靜。
戚子菲才忙帶人衝了進去,“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抓我的妹妹?”
門是開啟了,裡面卻鴉雀無聲。
戚子菲皺著眉一臉踢開了好幾個廢棄的廠子間,旁邊的隨從也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才顫顫巍巍地道,“大少,好像……沒人?”
又有一人上前湊到戚清怡跟前在她鼻上探了探,“大少爺,四姑娘好像去了。”
戚子菲用力的一拳砸在門框上,“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心中卻暗惱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他老子會怎樣責備他呢,便『揉』著額道,“好生將四小姐裝殮了,待我回去問問,看看再做何打算。
他剛要出門,手下的書記官就道,“咱們津門城四海昇平,也算太平。如今聶司令把持著,卻出了這等事,要討個說法才是。”
“怎麼討?”戚子菲道,“人都死了還不嫌丟人嗎?”
“咱們戚家也算是名門望族,死了的小姐又是個公眾人物,不算個小事兒。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懸賞”那人又道,說著又如此這般的一通。
“這還需要找個報刊了?”
“這是當然了,不僅如此還要拍個四小姐的遺照上去,這肯定是津門城頭等的大新聞。那姓聶的一直和咱們戚府作對,這件事兒不僅讓他名譽全失,說不得還要給咱們戚府賠不是呢。”那書記官建議道,“不過大少爺也要好好想一想才是。”
戚子菲腦袋一轉,想著四妹死的事兒若是被他爹追究起來,挨頓揍是免不了的,怕就怕其他的兄弟佔了便宜,索『性』就鬧大了,讓他也知道自己是受委屈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定下了這事兒。
戚家的事兒,唐茵不在乎,但是唐家的事兒,唐震卻主動送了訊息進來,說已經將唐那個孽障看好了,從今往後,不許他出府半步。至於那個勾壞人的丫鬟,便不用唐茵管了,他已經著人去處理了。
唐茵看了看信,放在油燈上點了。
其實不用唐震特特的來送信,她早就知道了。
不過唐震素來自掃門前雪的『性』子,竟然也會對那胭脂生出厭惡來,可見也是被『逼』急了。
好好的一個名門公子,竟被唆使的連市井小民都不如。
不獨唐府,這外面尋找胭脂的人真是不少,連著唐茵也不由得嘖嘖稱讚大氣運者的魅力。
被這麼多人相追,胭脂不得不到處躲藏,也倒是她幸運,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可這運氣用的多了,倒是越來越來越不好了。
她躲躲藏藏,竟躲到了老熟人徐青竹那,偏偏還混到徐青竹新置辦的院子裡當丫鬟。
徐青竹自己不想回家面對唐沁,可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這不在外面跟著革命軍混了一段時間,劫富濟貧,也倒是有了些資產,心中煩悶平日就喝喝酒,弄幾個丫鬟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