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市的碼頭,海風帶著鹹溼的氣息呼嘯而過。回程的船還在海上顛簸,小滿卻不知為何陷入了昏睡。白元心急如焚,他的呼喊聲在狹小的船艙內迴盪,可小滿毫無反應,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安靜地躺在那裡。
船終於靠岸,眾人無暇顧及其他,急匆匆地帶著小滿直奔醫院。醫院裡人頭攢動,喧鬧聲、哭泣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煩意亂的嘈雜。白元抱著小滿,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挪動著,爺爺和師父跟在後面,滿臉都是擔憂。
好不容易輪到小滿檢查,醫生皺著眉頭,仔細檢視各項檢查資料。那白色的燈光在白色的牆壁上反射出冰冷的光,照在小滿蒼白的臉上。醫生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這個病症很奇怪。從各個方面的資料看起來,這孩子只是在睡覺,可是卻叫不醒她。先住幾天,再觀察一下。”
白元看著昏迷的小滿,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安慰爺爺和師父:“只要孩子帶回來了,就沒事了,你們和爸爸媽媽先回太乙觀吧。”爺爺卻執拗地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不放心,我要守著小滿。”白元看著爺爺,心中一陣感動,說道:“爺爺,您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自己留下就好。”
爺爺轉頭看向肖道長,“老肖,讓我兒子跟兒媳先回去,也跟小滿父母有個交代,咱們倆陪孫子咋樣?”老肖道長拍了拍爺爺的肩膀,滿意地點頭應允。
夜幕如同一塊黑色的幕布,緩緩地籠罩了整個城市。小滿躺在醫院那潔白的病床上,四周白色的簾子被從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吹得輕輕晃動,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暗中窺視。就在小滿住院的第一晚,病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小滿的額頭滾燙,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她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身體在被子下不安地扭動著。
醫生們匆匆趕來,各種退燒藥、消炎藥被注入小滿的身體,可那高燒就像一頭倔強的野獸,絲毫不肯退去。爺爺和師父也在一旁施展道法,他們口中唸唸有詞,雙手不斷地變換著手印,一道道微弱的光芒在他們手中閃爍,然後融入小滿的身體,卻依舊沒有效果。眾人圍在小滿的病床前,一籌莫展,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白元的眼睛突然瞥到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男人,個子不高,身影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顯得鬼鬼祟祟。他從門口來來回回走過三遍,每一次經過都要探頭探腦地向屋子裡張望,眼睛裡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當他再一次從門前走過時,白元猛地衝了出去,一把將他薅到屋裡來。那男人顯然被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白元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質問道:“你是誰?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麼?”
那個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白元給薅進了屋子裡。他的身體因為過度驚訝而微微顫抖著,嘴巴張得大大的,卻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緩過神來,但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彷彿舌頭突然打了結一般。
“我……我真的沒有惡意啊!我……我只不過是想來看看她,就是想看一看小滿而已。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任何不良企圖!”他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讓白元和其他人相信他的話。然而,他那緊張又慌亂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可疑起來。
他剛一開口說話,那獨特而熟悉的嗓音便如同一道閃電劃過白元的耳畔,瞬間讓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因為僅僅只憑這寥寥數語,白元便已經清晰地辨認出來,這個男人正是前些日子給自己打過電話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無數個疑問如同潮水一般湧上白元的心頭,令他不由得心下大驚。他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語氣急切地質問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