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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揚州遇險

揚州遇險

韋小寶領了康熙旨意,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快馬加鞭趕回揚州。一路上,馬蹄揚起的塵土肆意飛舞,恰似他此刻紛擾的心緒。他望著沿途的風景,熟悉的田野、錯落的村莊不斷後退,心中既念著故鄉那魂牽夢繞的風土人情,又深知身負皇命,不敢有絲毫懈怠,仿若肩頭壓著千斤重擔。

踏入揚州城,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景、喧鬧得震耳欲聾的市聲撲面而來。街邊包子鋪熱氣騰騰,剛出爐的包子白胖胖、圓滾滾,咬上一口,滿嘴留香;餛飩攤的香氣四溢,薄如蟬翼的餛飩皮包裹著鮮嫩的肉餡,在鮮香的湯汁裡上下翻騰;孩童們在巷子裡追逐嬉戲,歡笑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一切都恍如隔世,讓他這個久別家鄉的遊子眼眶微溼。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麻煩就接踵而至。當地幾個貪官汙吏聽聞有欽差大臣到來,起初佯裝恭敬,前來迎接。為首的是揚州知府趙德全,此人長得肥頭大耳,一張圓臉好似被吹脹的皮球,泛著油光,一雙小眼卻透著精明與貪婪,猶如藏在肥肉中的兩顆黑豆,滴溜溜地轉個不停。見面寒暄幾句後,便開始旁敲側擊,打聽韋小寶此行目的,言語間盡是敷衍與試探,那虛假的笑容彷彿貼在臉上的面具,一戳即破。

韋小寶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說奉皇上口諭,前來巡查民生。趙德全一聽,心中暗忖,這毛頭小子看著好糊弄,莫不是來走個過場?於是,越發大膽起來,先是安排韋小寶住進一處偏僻破舊的驛站,美其名曰“低調行事”,實則想給他個下馬威。

入住當晚,驛站裡昏暗無光,連盞像樣的油燈都沒有,牆壁上滿是斑駁的水漬,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被褥潮溼發黴,湊近一聞,一股刺鼻的黴味直鑽鼻腔,還散發著陣陣異味,讓人作嘔。韋小寶怒火中燒,他怎肯吃這啞巴虧?當即決定反擊。他悄悄派出天地會在揚州的兄弟,這些兄弟平日裡隱匿在市井之中,或為販夫走卒,或為江湖藝人,此刻接到香主命令,迅速行動起來,暗中蒐集這些貪官平日裡貪汙受賄、欺壓百姓的證據。

不出兩日,證據確鑿,有百姓聯名上書,血淚控訴貪官強徵賦稅、霸佔田產的惡行。那些訴狀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飽含著百姓的悲憤與無奈,每一筆每一劃都似重錘,敲在人心上;還有人偷拍到官員私下收受鹽商鉅額賄賂的場景,畫面雖有些模糊,卻足以看清官員們那貪婪的嘴臉和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韋小寶手握這些把柄,立刻亮明皇帝欽差的身份,召集當地官員開會。那是一個陰沉的清晨,天空中烏雲密佈,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仿若能凝結成霜,官員們心懷鬼胎地陸續入座。

會上,韋小寶將證據一一擺出,厲聲呵斥:“各位大人,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為!聖上心繫百姓,爾等卻在這魚肉鄉里,該當何罪?”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室內迴盪,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眾貪官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紛紛跪地求饒,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口中不迭地喊著“饒命”。

韋小寶毫不手軟,當場革去趙德全官職,將其他幾個從犯一併拿下,交由當地駐軍看管,等待朝廷發落。百姓聽聞貪官被懲,歡呼雀躍,奔走相告。街頭巷尾,人們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紛紛議論著這位青天大老爺。

韋小寶趁機在揚州街頭擺起施粥攤,賑濟貧苦百姓。幾口大鍋一字排開,鍋內米粥翻滾,熱氣騰騰。他親自下場,挽起袖子,為災民分發糧食衣物。他一身便服,穿梭在人群中,與百姓嘮家常、聽民聲,瞭解他們的疾苦。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拉著他的手,泣不成聲:“欽差大人,您可真是我們的活菩薩啊,揚州城有您,是百姓之福。”韋小寶眼眶泛紅,連連安慰,揚州城的百姓無不對他感恩戴德,民心漸漸收攏。

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