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地趕到了母親的房間。一推開門,只見房間內的燈光昏黃而黯淡,彷彿連空氣都凝固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母親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顯得異常憔悴。當肖月的身影映入母親的眼簾,她下意識地抬起右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右邊臉頰,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躲閃與不安。
肖月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輕輕地走上前,溫柔而堅定地將母親的手從臉頰上拿開。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了母親臉上那幾道觸目驚心的紅腫和淤青,顯然是被人打過的痕跡。肖月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這是誰打你的?”肖月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憤怒與心疼。
母親卻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痛苦:“沒,沒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肖月哪裡會相信這樣的謊言,她深知母親的性格,知道她一定是怕給自己添麻煩才這麼說的。她的目光轉向了一旁同樣氣憤不已的杜澤,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就在這時,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響起:“呦,小妹回來了啊,剛才聽村裡那些長舌婦說,你跟著男朋友回來了,還是個有錢的大老闆呢。”肖月循聲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女人,身材矮胖,面板倒是白皙,但顯然粉底擦得有些過厚,一說話,那胖臉上的白粉便簌簌往下掉,看起來十分滑稽。她的打扮也顯得不倫不類,天氣已經有些微涼,她卻穿著一件夏天的裙子,上面胡亂搭了一件毛衣,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彆扭。
肖月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的嫂子趙麗梅。“嫂子,你是不是打我媽了?”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
趙麗梅一聽這話,頓時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肖月,你這是說什麼呢?我每天給你媽好吃好喝的供著,我能打她嗎?你要是不信,問你哥去。”說著,她轉頭向一旁蹲在地上的肖鵬喊道:“肖鵬,你說,我打沒打你媽?說話啊,你個沒出息的!”
肖鵬是肖月的哥哥,此時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蹲在地上,一言不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顯然,他平時在家裡就是被趙麗梅欺負得不敢還手,更不敢還嘴。
肖月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遏制。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冷冷地對趙麗梅說道:“趙麗梅,你別太過分了。我那些錢是給我母親養老用的,不是給你們的生活費。你們兩個人好吃懶做,整天遊手好閒,就不能找點正經事做嗎?這次,我是來接我母親跟我走的,你們以後別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趙麗梅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眼。她瞪大了眼睛,指著肖月的鼻子罵道:“肖月,你這是說什麼呢?你母親有病,還不是我伺候的?你拿點錢怎麼了?不應該嗎?再說了,你哥他不幹活,我能怎麼辦?想把老東西接走?門都沒有!”
肖月看著趙麗梅那副潑婦罵街的模樣,簡直懶得再跟她廢話。她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哥哥肖鵬,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話。可是肖鵬卻像個懦夫一樣,依然蹲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時,杜澤輕輕地拍了拍肖月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看向趙麗梅,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而堅定的笑容:“嫂子,你好。”
趙麗梅一看杜澤氣度不凡,再加上聽說他們來的時候是開著好車來的,頓時眼睛一亮,臉上堆滿了笑容:“這位想必就是妹夫吧?你好你好。”
杜澤看著她那副勢利眼的模樣,心裡頓時感到一陣噁心。但他依然保持著冷靜和禮貌,說道:“嫂子,肖月想把母親接走,你們不讓,無非就是怕她以後不給你們錢了吧?”
趙麗梅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