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雲景閉眼沉思,睫毛輕顫,全身還在微微發抖,嘴角掛著傷口,整個人帶著一股陰鬱的氣質。
思索中不知想到了什麼,揮拳向車廂砸去,大口地喘著氣,深呼吸平復了一些後又閉目。
車廂外的青竹和墨竹嚇得心頭一顫,何時見過主子如此憤怒!!!
書房中,雲景如被陰雲籠罩,一張俊臉面無表情,青竹和墨竹大氣都不敢喘。
“墨竹,暗衛中派人去她院子附近守著,她的行蹤每晚稟報本卿。”
“是,主子。”
雲景走後,賀清歡緩了一下情緒,看著眼前的三人帶著關切的眼神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帶著剛哭過的鼻音開口道。
“他想讓我做妾,我不同意。”
“過兩天我在與他談談,你們不必擔心,我想休息了,你們去忙自己的吧。”
幾人對視一眼,不知該怎麼安慰,歡顏眼睛盈滿淚水。
“小姐,且要保重身體。”
賀清歡點點頭,幾個人收拾了破碎的茶杯心事重重的走出了正房,關上門後,歡顏抽泣著,
“落哥昱哥,你們說這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齊君昱勸慰道。
“歡顏別哭了,小姐看著溫婉柔和,實則性情堅毅,極有主見,我們好好照顧保護就好,其它的事小姐自有成算。”
炊煙裊裊,院前的河水潺潺,院中的綠樹成蔭,夜晚那皎潔的明月,璀璨的星辰,似乎都能撫慰一些受傷的心靈。
雖然賀清歡這幾天的神情裡帶著淡淡的憂傷,可也有那無形的堅韌在伴隨其中。
那天的事情過後,賀清歡依舊在店鋪和家中兩點一線的生活。
面上齊君昱是店鋪老闆,什麼事都是他和齊言落去忙,每日純利潤少則幾兩多則幾十兩,主僕幾人如果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也算上過的愜意。
雲府書房。
“主子,賀姑娘今日還是如往常一般。”
墨竹俯身行禮稟報著,他家這個主子的臉色這幾天就沒好過,言語中都帶著一些冷冽。
“下去吧。”
“是。”
“青竹,去我私庫挑幾套上好的金簪和首飾,再準備二百兩黃金,明日隨本卿去小院。”
“是,少爺,奴才這就去準備。”
次日傍晚,用過晚膳,齊家兄弟一個劈柴,一個整理賬單,歡顏小丫鬟洗衣服,看著溫馨愜意。
賀清歡還是躺在院中的搖椅上,她穿著粉色襦裙,上面的蝴蝶刺繡活靈活現。
因天氣熱,頭髮編了兩個辮子隨意的搭在胸前,髮絲在微風中飄動。
雲景從院門處邁著四方步走進來,頭上戴著墨玉金冠,身上的墨色錦緞衣袍更加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和往常的他氣質完全不太一樣。
之前每次見面他都是月白色或淺藍色的衣衫裝扮,什麼時候臉上都洋溢著淡淡的笑容,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和眼前的他有著鮮明的對比,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大理寺卿吧!
當他走到近前,後面的青竹端著方盤俯身過來。
“見過賀姑娘。”
賀清歡看著托盤中的金釵和珠寶髮飾,還有那黃燦燦的金條,疑惑的望向雲景,並未開口詢問。
男子輕聲開口。
“喜歡嗎?”
“雲大人這是何意?”
聽到她這麼稱呼自己,男人那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難看了。
“給我的女人拿一些小玩意,能有何意。”
賀清歡面色清冷,聲音帶著一絲氣惱。
“雲景,我前幾天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給你做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