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上,劉病遣散眾人,只帶著楊興在身邊。
“楊將軍,人多的時候,朕有一些話不好往出講。”
“可朕很想知道,為什麼找不到倭寇的主力?”
還真不是劉病與之苛責,實在是這麼大一片地方,想要藏匿幾萬人絕不容易。
南地不似北方,沒有連綿山脈,藏得住大軍難如登天。
聽劉病說完這些,楊興低下頭去,自覺羞愧。
“陛下,這也是末將想不通的事情。”
“倭寇從沙灘登陸,即刻化整為零,根本不與我們交戰。”
“便是再費心思的搜尋,也都沒有線索。”
楊興來此已經有兩個多月,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一直都在派出偵騎。
只是效果淡然,接近於零。
“楊將軍,會不會是方向錯了?從一開始!”
劉病不相信這些倭寇長了翅膀,能夠飛離此處。
問題只能出在己方身上,到底為何,惹人深思。
他一邊開口,一邊將目光鎖定在楊興的身上。
不管他的臉上有何微妙變化,也都會在自己的注視當中。
只可惜,結果並不能讓劉病感到滿意。
“陛下,末將生長在南方,又是起義的頭頭。”
“說句不好聽的,當初不也被朝廷視為賊匪。”
楊興話糙理真,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和這些倭寇有共同之處。
按說是更容易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不該像現在這樣毫無應對之法。
當初劉病拜他為主將,讓他到這邊來與倭寇對敵,便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當下情況來看,楊興並未發揮出效果來,著實辜負劉病重託。
他唉聲嘆氣,自覺沒有顏面,都做好了謝罪的準備。
見他這個樣子,劉病耐心全無。
當即用力的擺手,令其冷靜下來。
“楊將軍,一定有被我們疏忽掉的地方,這種時候你豈可消極悲觀。”
“更應該爭一口氣,讓那些質疑謾罵的聲音,就此消散掉啊!”
劉病是愛之深,責之切,他實在不忍楊興自暴自棄。
好好的一名將領,便因為如此小事陷入到自我懷疑的境地中。
許是聽明白劉病話裡的意思,楊興猛然抬起頭。
“陛下,那你說該怎麼辦?”
“末將腦子愚笨,有些事情考慮不了周全。”
楊興真正做到化悲憤為力量,那便是把動腦子的事情交給劉病。
自己只管豁出一條命去,儘可能的挽回局面。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劉病怎麼可能不滿意。
他輕輕點頭,頗為玩味的開口。
“這件事情說來簡單,想要找到他們,那就得成為他們。”
哪怕是初來此地,劉病也明白了這樣的道理。
便是要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才可能把他們忽視掉的一些重新收入眼底。
劉病的話剛說出口,話音還未落下,楊興忽然想到一些情況。
見他如此反應,劉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楊將軍,不妨置身處地的想想。”
“你要是倭寇的首領,這種時候會怎麼辦?”
最後幾句話,劉病特意加重了語氣。
他就是要情景帶入,楊興的兩隻手緊緊攥住,一些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可謂呼之欲出。
只是他有所顧慮,話到嘴邊又不好講,劉病當即開口催促。
“好你個楊興,都敢在朕面前耍小心思。”
“心裡頭怎麼想的,那便怎麼往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