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吹!
接下來,秦書記提了一個問題,說是請教於藝術家們。他說,*前有一部歌劇叫《紅霞》,主題歌是“送紅軍,上北方……”,他用淳厚的男低音唱了幾句,動情地說,這麼好的歌劇為什麼沒有再上演?我說,電視上演過片段。他說,沒有,是不是牽扯到什麼人,一直沒*。我說,這種情況早已不存在了,它可能是沒有再上演的機會。他堅持說,你們回去給我問問。他可能是自幼年就愛唱《紅霞》的歌,這歌聲在他心裡埋了幾十年,成了他的一個糾纏不放的情結。
我想,當他在渺茫的大沙漠中,倚著油井唱起這支歌的時候,該是一幅什麼樣的情形? 小路說,秦書記很有性格,要是演電視劇,絕對是一個硬漢子演員。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他這樣的男子漢形象。秦書記說,你看,又瞎吹不是?飯後,李老和秦書記站在院子裡聊天,他們好象有說不完的話。
我想到了大唐高僧,想到了那個日本的少年英雄橘瑞超,他們在這片大漠裡是如何跋涉的。唐代邊塞詩人可以吟詩,日本僧人可以詠經,當代的“沙老虎”、“油老大”在這大漠裡唱《紅霞》,各自在用不同的方式征服大自然,馴服大漠瀚海。
這裡是塔里木油田指揮部所在地,在180公里方圓的沙漠戈壁上,有他們統領的正在酣戰的千軍萬馬和呼嘯的油氣巨龍。 。。
二十五 從輪臺望蔥嶺
庫爾勒與西安的時差約兩小時,八點鐘天微微亮,九點鐘日出,人們在十點鐘才開始上班。我們一行坐了便於在沙漠中行走的“牛頭”麵包車,在晨光中向南邊的塔克拉瑪干行進。
塔里木盆地,處於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北部。出庫爾勒城不遠,又見無邊無際的鹽鹼灘,白茫茫一片,象經久不化的積雪,在質地上又恰似白銀世界。偶爾有一處水草地,堅韌的蘆草象是在孤獨地張揚著生命的綠色。
向西行是輪臺,這個地名有時需要註明,眼前的輪臺是漢代的輪臺,另一個輪臺是天山以北的唐代的輪臺,在烏魯木齊附近。
一般來說,唐詩中凡提到輪臺,大多都是指唐輪臺的。岑參的名句“北風捲地百草地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寫的就是輪臺奇異的雪景。“輪臺風物異,地是古單于。”“輪臺萬里地,無事歷三年。”“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何處輪臺聲怨?”輪臺,逐漸成了邊塞的代名詞。到了宋朝的陸游,躺在紹興老家的村莊裡,也吟詠“尚思為國戍輪臺”,夢想乘著鐵騎踏過冰河向北方挺進。
除唐輪臺外,漢代還有一個輪臺,它是當時的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其故址在南疆的輪臺縣以南。也就是我們此時這腳步下的地方。
西漢的張騫二次出西域,到了伊犁河畔的烏孫國,用金帛換回了駿馬。武帝視烏孫馬為天馬,“烏孫歸去不稱王”,稱臣於漢,聯合抗擊匈奴。之後烏孫王以良馬千匹為聘禮,換回了漢廷江都王的女兒劉細君為妻。烏孫馬和大宛馬大量輸入漢朝,以換了茶葉和絲綢,所謂的茶馬貿易。大宛馬汗色如血,故名汗血馬,起先漢武帝想用千金換回汗血馬,大宛王不依,還殺了漢使,劫了財物。武帝大怒,派李廣利前去計伐,先攻下輪臺,歷經四載終是攻克大宛城,殺了大宛王,得到了大量汗血馬回到長安。武帝喜新厭舊,稱大宛馬為天馬,烏孫馬只好易為西極馬了。於是,也引出了無數“馬詩”,李白、杜甫、李賀都寫過不少。由此,又引出了馬球和馬球詩若干,如果擱在現在,無疑又會熱鬧“馬文化”、“球文化”了。
由輪臺向西是庫車,是歷史上有名的龜茲所在地。西漢初年,西域有三十六個小國,分佈在絲路的南北線路上。以城為國,小的國家只有幾千人,擁有最多人口八萬人的龜茲是大國。之後龜茲歸為西漢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