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濟陰王府。
大批玄冥教裝扮的鬼卒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幾將整個府邸監視的密不透風。
劉成從偏門入內,不時掂量著身上的衣甲,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
一路上,看似是鬼卒實則為自己人的不良人一絲不苟的將他搜查了一番,才將他放行進去。
一入後儀門,他便不住的扯著頭上的緊貼兜帽,嘟囔道:“這門可真多啊……”
裡內正廳裡,正有暖氣緩緩散出來。
他抬眼一瞧,便樂道:“老付!”
察覺到聲音有些大,他便壓了壓嗓音,低聲發笑道:“咱們真將王府盤成分舵駐地了?”
付暗正坐在左手邊的案几旁煮茶,此時便站起身來,揚手示意道:“如你所見,還能有假?”
劉成大喜,將臉上的獠牙面具一把扯下,樂不可支的大步走入正廳。
他是有過見識的人,此時卻仍有一股新奇感支配著他,這摸一摸,那拽一拽。
“行了,後面幾個月應要一直住在這了,你早晚得看膩。”
新奇感轉變過去後,劉成便正色的坐了下去,問道:“校尉呢?”
“該改口了,今後在人前,可不能這般稱呼。”
“是極是極。校、濟陰王實在有本事,真讓咱們如此堂而皇之的就搬進來了,以前怎可能有這般待遇。”
兩人寒暄片刻,後邊才傳來響動聲,卻是蕭硯著了一身窄袖交領青藍長衫,外披一件大氅輕步進了正廳。
劉成還未開口,付暗已先他一步起身,喚道:“濟陰王。”
他遂也如此恭敬稱呼道:“見過濟陰王。”
“錯了。”
蕭硯擺了擺手,笑道:“不該如此。”
“啊?”
“態度該要蠻橫些,氣勢要凌人一點。”付暗在一旁指教道:“濟陰王在梁賊手中受了好些年的氣,玄冥教妖人亦有樣學樣,幾無恭敬之色。”
劉成恍然大悟,但心底裡卻陡然有些悲意。
付暗何嘗不是如此,他嘆了口氣,與劉成各坐一方,看向蕭硯。
“這些細節記住就好,莫要於人眼前露了陷,不然免不了一場麻煩。”
蕭硯坐在主位上,接過付暗遞過來的茶,緩緩道:“這次將你二人召來,是要將我接下來的計劃與你們梳理一番。”
劉成喝下一口茶,眉頭皺了皺,卻並未出聲,依是看著蕭硯。
後者沉吟了下,向他問道:“天子那邊安頓的怎麼樣?”
“化名成了老前輩的侄子,暫住在他家中。老前輩於他們莊內有些名望,多這麼一口人應不會引人懷疑。”
蕭硯點了點頭,老翁那邊相當於是分舵的另一處窩點,且其雖然負了傷,但一身接近小天位的功力沒什麼損耗,閱歷也足,人交給他是放心的。
“老付那邊,如何?”
“尋玄都塢的人手已撒出去了,委派的是丐幫兄弟,他們人多,訊息流通的也快,等待的時間應不會太長。”付暗道:“至於天罪星鏡心魔那邊,沒有什麼機會。總舵主這邊也需等等。”
“此事不急,都在慢慢準備即可。”
蕭硯飲了口茶水,繼而面不改色的將其放在了桌上,道:“接下來,便是主要計劃了。”
兩人遂一齊正色起來。
“玄冥教這邊,現要安插一位閻君、一位兗州舵主。”蕭硯道:“兗州那邊,我已提前安排給了老前輩,他沒有問題。至於閻君之位,便要從你二人當中選出來了,都有什麼想法?”
付暗疑惑道:“應還有曹州、輝州兩個舵主的缺額吧?”
“讓給朱漢賓了,他想要,就給他。”蕭硯笑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