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猛地一踩剎車,刺耳的摩擦聲劃破了巴黎清晨的寧靜。
周悅因為慣性向前傾了一下,不滿地嘟囔:“就不能開穩點嗎?”程宇沒理會她的抱怨,徑直推開車門,走向那棟莊嚴肅穆的建築——國際警方聯絡處。
巴黎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卻驅不散他眉宇間的凝重。
聯絡處內,氣氛比想象中更加沉悶。
負責對接的國際刑警安東尼奧,有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說一口帶著濃重法語口音的英語。
程宇的英語還算流利,但夾雜著專業術語的交流,還是讓他感到吃力。
更糟糕的是,兩國執法程式的差異,像一堵無形的牆,阻礙著資訊的有效傳遞。
程宇帶來的資料,在安東尼奧看來,似乎只是一堆無用的紙張。
“程警官,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無法採取行動。” 安東尼奧攤開雙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回到車上,程宇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陣頭疼。
他開啟系統介面,啟動了犯罪心理分析增強功能。
螢幕上,一串串資料飛速閃過,最終形成一個初步的犯罪心理畫像:高度專業,心思縝密,極度自信。
結合失竊藝術品的特點,系統推演出了幾條可能的行動軌跡。
程宇的目光鎖定其中一條,指向了城郊的一傢俬人藝術品鑑定工作室。
“去這裡。”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語氣堅定。
周悅瞥了一眼,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一個藝術品鑑定工作室?你覺得小偷會把贓物送到那裡去鑑定真偽嗎?”程宇沒有解釋,只是啟動了車子。
車窗外,巴黎的景色飛速倒退,如同程宇此刻紛亂的思緒。
他隱約覺得,這件案子,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到達工作室門口時,一個穿著考究,頭髮一絲不苟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手裡夾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
他看到程宇,眉頭微微一皺,用流利的英語問道:“你們是……” 程宇剛要開口,系統突然發出警報,危險等級:中。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口袋裡的配槍,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那個男人將雪茄放入口中,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團煙霧,遮住了他的臉。
煙霧散去,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我們終於見面了,程警官。”
程宇說明來意,並出示證件,法布里斯卻只是輕蔑地掃了一眼,吐出一口菸圈,語氣傲慢:“國際刑警我都打過交道,一個小小的中國警察,也來管我的事?” 他輕彈菸灰,姿態高高在上:“失竊的藝術品價值連城,你這種小地方來的警察,恐怕連見都沒見過吧?” 程宇強壓下怒火,語氣冰冷:“法布里斯先生,我們掌握了一些線索,認為你可能與這起失竊案有關。” 法布里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放聲大笑,笑聲在工作室裡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線索?什麼線索?就憑你?”他用一種輕蔑的眼神打量著程宇,彷彿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
“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研究你的那些小偷小摸的案子,這種國際大案,不是你能插手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周悅在一旁看著程宇被如此輕視,心中不禁為他感到委屈。
她輕輕地握住程宇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支援。
程宇感受到手心的溫暖,煩躁的情緒稍稍平復,他從周悅的眼神中汲取力量,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反駁,突然,工作室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徹底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誰允許你們,動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