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禁足東宮,一律不準探望。
訊息一傳到嶺南王耳中,驚得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沉著臉道:
“什麼?太子被囚?我那個皇兄,真是一個瘋子。”
帶來這個訊息的左敬等三人面色焦急,衛邈更是心亂如麻,他不想因此去麻煩謝玿,可是眼下這場景,如何不叫人憂心?
衛邈道:
“總之,現在是先救出太子殿下要緊。”
嶺南王立馬嗆他道:
“怎麼救?你拿什麼救?現在就造反?太子只是被禁足東宮,又不是要死了,小大人不要危言聳聽啊。依我看吶,計劃照舊,加緊就位,不過太子是沒辦法了,換個人領導也是一樣的。”
衛邈怒瞪了嶺南王一眼,這嶺南王一有機會就生事,哥哥的憂慮不無道理。
衛邈剛想開口,卻被左敬擋下去。左敬微微搖頭示意他少言,自己則開口道:
“王爺哪裡話,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只是被禁足而已,尚有回還的餘地。”
平王也道:
“是啊三哥,太子只是暫時性地被禁足而已,爭取爭取還是可以放出來的。”
淮遠侯見這越討論越像是太子成了階下囚身陷囹圄,不免扶額,擠上來道:
“三位大人可知太子殿下是因何而被禁足?”
一旁思索許久的宋益終於開口道:
“陛下惱怒太子殿下給謝大人批了假,故而如此。”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益身上。
嶺南王似乎牙疼般地齜牙咧嘴道:
“嘶,小王記得不錯的話,謝玿謝大人現在似乎只是個不痛不癢的四品官吶,請不請假和陛下有何干系啊?”
然後他又轉向宋益,道:
“像宋大人,侍中嘛,才是陛下批假。”
淮遠侯眉頭擰成個“川”字,憂心忡忡道:
“這是遷怒,只怕陛下與太子殿下生了嫌隙。”
嶺南王聞言被逗樂,拍了拍淮遠侯的胸膛道:
“國丈,太子都要篡位了,生了齟齬不也是情有可原嘛。”
衛邈見嶺南王這個輕浮的態度,忍無可忍道:
“王爺,眼下不是談笑的時候。”
嶺南王回敬道:
“不談笑還談哭啊?”
視線一轉見衛邈氣得眼圈都紅了,嶺南王識趣地做了讓步,好聲好氣地問衛邈道:
“好好好,小王自省。那請問……小衛大人有何高見呢?”
衛邈道:
“言官,進諫,群臣彈劾,就算是瘋帝,也不得不妥協吧?”
嶺南王本想笑他天真,可轉念一想,未嘗不可。
平王嘆了口氣道:
“不妨一試。”
衛邈點點頭,嶺南王則笑了笑,對他道:
“小衛大人勇氣可嘉,小王見不得人才埋沒,明日朝會,大人且先由旁人說去吧。”
衛邈沒領情,答道:
“我自有定奪。”
嶺南王玩味的笑著,悠悠唸叨了一句:
“一個兩個,都是倔驢啊——蠢死了啊。”
二月十二日,朝會。
衛邈正準備出班奏報,豈料左敬先一步出班捧笏,質問皇帝決策有誤,要求解除太子禁足令。
衛邈又是生氣又是感動,立馬站出來附議。
宛如水面盪開的的漣漪,層層傳遞,幾乎滿朝文武皆站出來替太子求情。
太子無錯,是皇帝錯了。
高位上的皇帝反反覆覆、顛來倒去就聽出這麼個意思,不禁面色鐵青,咆哮道:
“你想死!你也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