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烏尋,你怎麼樣?”
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墨非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邊烏尋已經醒來,正靠坐在床頭喝藥。
他剛剛不僅親自吩咐了可靠的人去儘快嚴查的此事,還不忘統恩威並施敲打了一番皇宮侍衛嚴防死守,注意動靜。
因為那個下毒之人今夜下了重手,就說明想要弄死他,說不定就在等著他駕崩的訊息,隨時準備起事呢。
今晚說不準還有其他的動作,他只能讓侍衛嚴防死守,還命可信之人去暗中聯絡僅有的可用兵馬,也要以備不時之需了。
一見他進來,邊烏尋受寵若驚般就要放碗下床行禮,“回陛下,好多了,多謝陛下關懷。只是我一個質子,卻躺在陛下的床上,實在不成體統!”
墨非白快走幾步抬手就按住了他,“你坐著吧,你是替朕擋了災,雖是無心之舉,但的確多虧了你。”
邊烏尋抬頭看他,“竟然是有人要謀害陛下?那人是誰?抓到了嗎?”
墨非白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朕這個大慶皇帝,做的不易。這大慶的朝堂,更是如同幽潭之深,事情還在查,尚未有定論。”
今夜,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穩呢。
萬一那想要謀害他的人,就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不管他是生是死都要謀事,那必定會避免不了一場廝殺……
他是真的不希望,那個人是祁隨。
“皇上!”
墨非白正思考著,便看到小貴子快步跑了進來。
墨非白心中一凜,心跳都快了幾分,“可是有了結果?”
小貴子先是想要直接開口,接著卻看了一眼邊烏尋,便遲疑了。
邊烏尋眸色閃了閃,他是自信就憑小貴子吩咐的人,是沒那個能耐查到他身上的,但他一個質子,得有眼色呀,“陛下,烏尋先告退。”
“不用。”
墨非白當然也覺得他不會給自己下毒,還是下在本該是給他這個皇帝的茶裡,他自己卻又特意要去喝的。
墨非白嘆了口氣,“小貴子,說吧,先烏尋也是正中其害,他也該知道是誰害得他這樣。”
“是,皇上。”
有了他這句話,小貴子這才敢壓低了聲音說出了查出來情況,“不是煮茶的宮女,是從那裡端出來送往青龍殿的宮女。以往她都是一路送到皇上這裡,交給奴才或者自己進來,自從有了戎國王子,是交給王子送過來的,但,在交手之前,都已經完成加藥。”
這一點,墨非白似乎已經在事發之後有了猜測,畢竟換了邊烏尋還能下進藥去,那這一步肯定在邊烏尋前面。
墨非白並不意外,但重點當然是,“什麼人指使的她?”
小貴子謹慎道,“是一個太監副領,只是,查到那個太監身上時,他卻死都不肯說出更後面的人,還說沒想到放那麼點東西還能被查出來,他沒想毒死皇上啊。奴才命人用了刑再問,他竟咬舌自盡了。”
墨非白眉頭皺緊,“所以,你說了這麼多,不會是要告訴朕,線索到這裡就徹底斷了吧?”
這背後的人,就這麼難查?
那個太監副領竟然是寧可自盡,也不會出賣背後的主子?
小貴子頭也不敢抬了,“回皇上!雖然他人是死了,可是奴才不敢耽擱大事,查到了他原本淨身入宮之前,是並肩王府的奴才莊順的弟弟!事情不明,鐵證尚無,但也不是全無收穫!”
墨非白臉色一變,好像乍然聽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聽到的猜想,“並肩王,祁隨?”
不,也許是誤會?
畢竟就像小貴子說的,這只是一種指向,並沒有實證。
萬一這個什麼王府奴才的弟弟,就是被王府之外的其他人收買利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