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染餘光沒有看到陸濯的身影,以為他們已經拍完了,正準備 脫離阮清墨的桎梏,誰知他原本虛虛搭著的手卻忽然切實的握了上來。
“別動。”
阮清墨忽然說了一句,棠溪染剛要落下的腳跟又提了上去。
他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清墨學長變得好奇怪。
“怎...怎麼了學長?”
“小學弟,你是不是受傷了?”
阮清墨微微彎腰,灼熱的氣息毫無阻礙地灑落在棠溪染的臉上。
棠溪染攀著書架的手緊了緊,剛想開口否認,卻聽見耳邊那人又說。
“別騙我,你的周圍,有血腥味,”阮清墨特意靠近了些,那聲音近得好似就在棠溪染耳邊,“你身上散發出來的。”
————
陸濯百無聊賴地在門口守著,防止有人進去打擾,卻突然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朝這邊走來。
“請問,裡面那位是阮清墨學長嗎?我剛剛好像看見他進去了。”
來人穿著一件色澤柔和的淡黃色毛衣。那毛衣的顏色恰似初春第一縷陽光般溫暖,質地柔軟,貼合著他的身軀。他的下身穿著一條雪白的衛褲,那潔白如雪的顏色沒有一絲雜質,乾淨得讓人眼前一亮。而在衛褲之下,是一雙小球鞋,這雙鞋明顯已經被多次清洗,鞋面都已經被洗得有些發白了,卻依然被打理得很整潔。
在他的腰間,還掛著一個小巧的腰包,那腰包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汙漬,看得出被主人精心呵護著。從整體來看,這個人從頭到腳的穿著搭配都透露出一種不加修飾的簡樸之感,沒有絲毫的奢華與張揚。
陸濯正覺得無聊的緊,迎上來人就開始搭話:“是他,同學你找他有事?”
只見那人低頭在自己的小小的腰包裡翻了翻,隨即抽出一個東西遞給陸濯。
“我前幾天在路邊撿到了阮學長的學生證,尋思著哪天還給他,正好今天碰見了。”
陸濯接過來一看,確實是阮清墨的學生證。這不巧了,他前兩天還唸叨著要去補辦來著,只是一直沒找到空閒,這不,有好心人給他還回來了。
“這樣啊,同學,你阮學長現在有些其他的急事要忙,你留個聯絡方式,我讓他改天去謝謝你?”
“不用了,一點小事而已,不用麻煩了。”
那人低頭拉上小腰包的拉鍊,婉拒了陸濯的要求,轉身就要離開。
“哎等等!”陸濯連忙攔住他,“至少也留個名字吧?”
那人抿了抿唇,幾番躊躇之下,才從自己的小腰包裡掏出一張小便籤,動作迅速地寫下了幾個字就遞給了陸濯。
陸濯這才放過了他。
接過紙條,陸濯垂眸看著上面的內容。
楊欲安,後面跟著一串電話號碼。字跡看起來很是工整。
楊欲安?
好耳熟的名字。
“同學......”
陸濯再次抬眼的時候,面前哪還有剛才那人的身影。
“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陸濯自省著。
————
一門之隔內。
“坐下。”
阮清墨將棠溪染帶到不遠處一處地方坐下,作勢就要脫去他的鞋襪。
“只是小傷而已,已經上過藥了......”
棠溪染有些不自在地往裡收了收腿。
阮清墨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之中,眼神複雜地抬頭望著他。
“給我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棠溪染的錯覺,他竟覺得那語氣裡帶著些許懇求的意味。
一抹紅暈偷偷地爬上了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