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的一生就如這池中之物,雖說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可這也都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內,河魚不可入海,海魚不可入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命數。我朝文筆最為風流之人物你可知道是誰?”
“是……幾年前出世的蘇軾蘇子瞻?”
“呵呵……正是,制舉分五等,其中第一、第二等為虛設,從不授人,蘇子瞻第三等為最高等,是為百年第一。子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性格灑脫不羈,卻仗義執言,一肚子不合時宜啊呵呵……”
“這紙……”
“他剛走。”
“啊?這紙……”
“是他扔的,全然不信,年輕氣盛,滿胸的抱負呵呵……”
“先生,這麼有才學的大賢之人,為什麼不為朝廷所用?是不是小人當道?”
“何為君子,何為小人?”
“這……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呵呵……君子所做之事結果皆為正確?”
“這……”
“所謂粘利則昏,沾己則迷,沒有小人就沒有君子。”
“那如何去除小人?”
“不能。君子稟陽正氣而生,小人稟陰邪氣而生。無陰則陽不生,無小人則君子不生,只有盛衰的不同。陽六分,則陰四分;陰六分,則陽四分。陰陽各半,則各佔五分。由此而知,君子與小人各有盛衰之時。太平盛世時期,君子佔六分,小人佔四分,小人不能戰勝君子。君臣、父子、兄弟、夫婦各安其道。世間紛亂時期正相反。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夫不夫、婦不婦則失其道。這是由治世或亂世所造成的。君子常以身作則勝過空話連篇,小人常空話連篇勝過實際行動。所以盛世時期誠實的人多,亂世時期奸詐的人多。誠實容易成事,奸詐容易敗事,成事則國興,敗事則國亡。一個家庭也如此。興家、興國之人,與亡國、亡家之人,相差甚遠!”
“那小人雖有,不用不就可以了麼?”
“比如吃藥治病,毒藥也有用的時候,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病癒則速停,不停則是殺人了。平常藥日常皆可用,但遇重病則沒有療效。能驅除重病而又不害人的毒藥,古今都稱為良藥。《易》說:’開國立家,用君子不用小人。’如此,小人也有有用的時候。安邦治國,則不要用小人。《詩》說:’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就是借用小人之才。武則天之時利用來俊臣排除異己,來俊臣給周興來了個請君入甕,等大唐平穩之時,來俊臣又被忽滅九族,你能不說武皇之時大唐不是盛世?”
“這……既然如此國家興亡,與人才的正邪,各有其命。哪為什麼不擇人而用呢?”
“擇臣者,是君王的事,擇君者,是臣民的事,賢愚各從其類。世上有堯、舜之君,必有堯、舜之臣;有桀、紂之君,必有桀、紂之臣。堯舜之臣,生於桀、紂之世,則不會成為桀紂之臣。生於堯舜之世並非是他的所為,他想要為禍為福,可不是想幹就能幹的。上邊所好的下邊必效仿。君王的影響,還用驅趕去執行嗎?上好義,則下必好義,而不義的人則遠離;上好利,則下必好利,而不好利的人則遠離,好利者多,則天下日漸消亡;好義者眾,則天下日漸興旺。日盛則昌,日消則亡。昌盛與消亡,難道不遠嗎?治國安民之時何嘗無小人,亂世之際又何嘗無君子,沒有君子和小人,善惡又如何區分呢?”
“聽先生一起話醍醐灌頂!蘇學士那首讖語……”
“呵呵……讓後來者評之吧。”
雲風突然想起鐵無痕告訴自己的幾句讖語,於是問道:
“先生,我出生之時有一個老者去我家賀喜,他說了幾句讖語,您看看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