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昏迷的第21天。

新月城。

中心城堡。

“小主母，亞歷山大回來了！”

暫時擔任伊麗莎白傳令官的奧德里奇，在魔像監視範圍之外，通報道。

通報過後，魔像雙眼的紅芒熄滅。

他立馬帶著負責管理激流堡的維克托和雙臉瘦削得皮包骨頭的亞歷山大，敲響了卡爾辦公室的大門。

“進。”

門內傳出伊麗莎白有些疲憊的聲音。

“伊麗莎白大人。”

“大人。”

推開門後，跟在奧德里奇身後的兩人致禮問好。

聲音有些冷淡，稱呼伊麗莎白全名的是維克托。

他靠著一頭燦金色的長髮認出了數十天沒有露面的狄安娜。

面具之下的容顏，比他想象之中還要漂亮許多。

看到狄安娜被枷鎖銬在冰柱一旁的軟椅上。

他雙拳緊握，眼底浮起一抹難以壓抑的憤怒。

伊麗莎白察覺到維克托的不敬，冷冷說道：“奧德里奇，給他一點教訓。”

奧德里奇二話不說，不顧任何情面，單手掐住維克托脖頸，將他舉離地面。

臉色漲紅的維克托，疑問道：“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歷經千難萬險回來的亞歷山大，不知全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奧德里奇冷哼一聲，抬手三個“啪啪”作響的大耳光，將僅有三階實力的維克托門牙都打掉一顆，然後一把丟在了地面之上。

看到維克托想將口中血沫和碎牙吐出，奧德里奇皺眉警告道：“吞下去，別弄髒了卡爾大人的地毯。”

維克托滿臉恨意地吞下嘴中血汙，他不是恨奧德里奇，而是對眼前這名紅髮女子，怨恨至極。

“為什麼把主母大人鎖著？”

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絕對女神，被鎖在冰柱之旁，他從地面爬起，固執問道。

伊麗莎白懶得回答他，她太累了而且她也不需要向誰去解釋。

正坐在冰柱一旁的軟椅上休息的狄安娜，被維克托的質問驚動。

她臉色漠然，喪失能力的她，雖與凡人無異，但體內還是天使的神性在操縱一切。

已經淪落到和平常人一樣，需要休息的她，說道：“賤民，不要喧譁！”

這像是一盆冷水，將維克托澆了個通透。

這不可能去狄安娜嘴中能吐出的言辭。

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狀況。

維克托立馬清醒，恨意轉瞬間無影無蹤，他一點即通，立刻明白狄安娜此時並不是狄安娜。

他無視了狄安娜的話，俯首謙卑致歉道：“我明白了，伊麗莎白大人，是我錯惹……”

剛掉的門牙，讓他說話有些透風。

伊麗莎白自然不會和他斤斤計較，反倒心中對維克托高看了一眼。

這個人很聰明，只是還不夠穩健。

之後，她記錄了亞歷山大死裡逃生的情況，好留到日後給卡爾過目。

再之後，安頓好亞歷山大，她就帶著奧德里奇。

留下藏在桌底還在治療屁屁的戴芙妮看家，去視察修建完善的城牆。

秋雨連綿。

這應該是秋季的最後一場雨。

如絲如線的雨滴透著一股無視防禦的溼冷。

之前的每一個下雨天都是伊麗莎白給高她一個頭的卡爾撐傘。

現在卡爾不在。

她站在城牆之下，還是伸直手臂，把傘舉得高高的。

這一個月太長了。

她想他了。

九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