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的聲音雖輕,不過場內幾人都是何等之人,聽的那是一清二楚。
季遼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再沒了此前月華衝撞自己時的從容淡然。
正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月華剛與季遼見面,就好像是被季遼殺了爹孃,三番兩次的揶揄季遼,饒是脾氣再好怕是也忍不住了吧。
季遼冷冷回視月華,那一對眸子如是在地獄走過踏著萬千屍體般的凶神。
月華被這目光一掃,心頭一顫。
不過她出生在玄光洞,又拜在夏鴻坐下,自小便是被萬千寵愛,性子極其嬌蠻,面對季遼的這個眼神,她不但不怕,反而有種被挑釁了的感覺。
酥胸一個起伏,狠狠的回瞪了季遼一眼。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不然別怪我出手讓你閉嘴。”季遼冷聲說道。
“什麼!你...”
“月華,你太放肆了!”夏鴻怒喝。
“師傅他...”
“沒聽到麼?七峰主讓你閉嘴,你還敢說!”夏鴻再次喝了一句。
“是...。”
月華不敢在說下去,拱手應了一聲。
她胸口陣陣起伏,顯然被季遼氣的不輕,眸子兇狠的盯著早已扭回頭去的季遼。
夏鴻臉色雖然難看,不過這心裡卻是冷笑連連。
月華是他的弟子,他當然對月華的性子很是瞭解。
這種情形他早已料到,其間幾次出言呵斥也是為了勾起月華對季遼的火氣。
他家老祖可是說了,讓他這次來試探一下這七峰主的深淺,這可就難為他了,難不成要讓他在這七峰主收徒的大日子向其討教一二?又何況他可是元嬰期修士,而七峰主只有金丹期的境界,他又怎麼開這個口啊。
思來想去,夏鴻便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這個愛惹禍的弟子頭上。
故意引起她的怒火,與七峰主動手自然是最好。
想來月華必然不是七峰主的對手,更何況又是在種道山人家的地盤上,不過這七峰主不會當著他的面殺了月華吧,只要七峰主一動手,憑他眼力就必然能把這七峰主的實力猜個七七八八。
現在看來,事情正向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倆人都已有了火氣,只需他暗中那麼輕輕一推,這事就能成了。
其實夏鴻也不想這麼編排他的弟子,可誰讓他在老祖面前已經失利一次了,若是這次的事情在辦不好,怕是日後在玄光洞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時間一晃,已是正午,設於神韻山極近的第五處陣法光芒一閃,一個女子在裡面躍了出來。
這女子三十餘歲,身穿一襲橙黃道袍,散發的氣息卻僅有納氣七層的樣子,從打扮來看應是哪個修仙家族的子弟。
那女子眼中閃爍精光,臉上滿是興奮。
種道山三百年開山一次,每次只有一千個名額,大道令那麼珍貴又怎麼會落在他們這種人的腦袋上。
如今終於有了機會拜山,沒想到她竟能一舉成功,真的突破了五關考驗。
看了一眼已經依稀可見的神韻山,她眸子裡滿是狂喜,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不過就在她剛想邁步的時候,她身後的陣法卻是光芒一閃,一個二十幾歲出頭,身上毫無氣息波動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男子身穿凡人服飾,從其樣貌氣度來看,在凡間的身份應該不低。
這男子剛一出來,見身前還有個女子先是一愣,而後哈哈一笑,“在下關凌雲,見過這位仙師大人了。”
當先出來的女子沒想到這男子會與自己說話,也是一愣,緩了過來,笑著拱了拱手不敢託大,“還說什麼仙師大人,過了此關你我與神韻山只差一步,此後或許還是同門也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