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聽詩以詩入道,對自己所作詩詞的珍視程度,猶如親生兒子。
而在天塹城時,鼻涕狼對他所作的詩嗤之以鼻,而且還說什麼一個銅板聽七段,當時李聽詩便對鼻涕狼起了殺心,不過礙於當時還沒出發,若是即刻與季遼翻臉,怕是赤陽和垂蓮會樂的在一旁看著,絕不會出手幫他,所以李聽詩便暫時把心裡的恨意給壓了下來。
現在則是不同,眼下他們已在地宮的第三層,而那藏有重寶的古樓已化作飛灰,其內的東西必然全被季遼拿走了。
季遼又把不分給他們的話挑明瞭,如此一來,和他一起費勁千辛萬苦闖這個秘境的垂蓮,定然也對季遼心生不滿,他這時向季遼發難,垂蓮仙子就絕不可能如最初之時的袖手旁觀了。
正如李聽詩心裡所想,垂蓮仙子對季遼獨吞這秘境的寶物極其不滿。
早在幽蘭宗時她就見過季遼的手段,也看出來這季遼不好招惹,一路上她對季遼明裡暗裡的示好,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人家季遼根本就沒搭理她這茬。
現在寶物都讓季遼給拿了,她卻落了個兩手空空,她又豈能甘心,又因李聽詩和他同為仙北修士,率先對季遼發難,她垂蓮也就順勢打起了殺人奪寶的念頭。
三股龐大的氣息傾瀉釋放,化作了三道光柱直衝上天,大地上的潭水轟然炸裂,四溢崩散,那四座殘破的古樓也在這四股氣息之中化作了飛灰。
“小子,今天李某就讓你知道知道,吃獨食兒是要付出代價的。”李聽詩油光粉面的臉上現出一抹厲色。
季遼眼眉一挑,卻是絲毫不懼,輕聲一笑,“代價我倒是不知,只知道自今日起,這天下少了一個只寫爛詩的修士了。”
李聽詩聞聽季遼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染上了一抹潮紅,“辱我詩詞,當真該死。”
李聽詩說罷,就聽嘩啦一聲,他手裡的那把摺扇一打而開,其上畫著的山水立時由青綠變作了如墨般的黑色,手上一動,接著就見大片大片的黑光在他手裡摺扇飄飛而出,向著季遼打了過去。
“哼,雕蟲小技。”季遼輕哼了一聲,左眼之中白光閃現,一股浩瀚無比的吞噬之力立即噴湧,向著天地席捲開來。
正直季遼、李聽詩、垂蓮三人爭鬥之時,這秘境的外界也是起了變化。
卻見在第一層的空間之中,原本相安無事的天地五氣開始起了變化,化作了一望無垠的五色光芒,潮水一般向著那中心的山脈湧了上去。
本就是被五氣環繞的山脈,不過盞茶的功夫那天地五氣便匯在了一起。
“轟...”
接著就見天地五氣陡然相撞,如五海平移,砰然對撞,爆出一聲仿若開天闢地般的震耳炸響。
天地五氣本就相生,卻又相剋,這天地五氣本就在伯仲之間,此刻交織在了一起,一下子便攪亂了整片天地。
這片空間的規則開始錯亂,卻聽一聲聲轟隆隆的巨響連綿響起,大地也隨之瘋狂抖動,撕扯開一條條不知多少萬丈的猙獰裂谷。
紅芒閃現,藍光炸起,裂谷之中水火同時噴湧。
勁風大作,虛空也開始便的明暗不定,白晝與黑夜交替閃爍,如同是將要被風吹滅的蠟燭,燭火瘋狂搖曳。
“轟轟轟轟轟。”
一道道數十丈粗細的驚雷憑空而落,砸落大地之時留下一個個如隕星落地般的巨大深坑,釋放著那無盡的天威。
這一刻彷彿重新開天,地水風火同時而湧,猶如這天地將要歸於混沌。
轟轟轟轟轟。
山脈崩裂,大地崩裂,大地上的所有被掀飛上天。
與之同時,天空也開始扭曲變形,如被抽乾了空氣,向著內部急速坍縮,撕扯開一條條令人心悸的幽深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