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在聽完於沁河與譚予朝的對話後。
宓錚卻是搖頭拒絕:“不用轎車,這位代表,您告訴我們醫院的具體地址就行,我們自己過去。”
開車還要繞過七拐八拐的山路,還不如他們自己直接從上空直線跑過去快些。
譚予朝面露不贊同:“洛神。”
宓錚本就受了傷,若是再貿然進行劇烈運動,很可能使得傷勢惡化。這也是為什麼,譚予朝哪怕心中再憂心忡忡,也還是理智向於沁河提出借車的原因。
他們已經有兩個戰友,躺進搶救室了。小七絕對不會再出事!
面對譚予朝的阻攔。
宓錚微微搖頭:“祝融,我沒事的。”
他想早點看見小九和五哥…在場這麼多人,除了易涼與譚予朝,也就他親眼目睹了薛聞兮和譚予深當時的慘狀。
那一幕…
就像是針一般深深扎入他的心底。
每每回想起來,都會讓他胸口鬱結氣悶,無法呼吸。只要一刻不確認小九和五哥此時的安危,他就一刻都無法心安…
“快些去吧,我不想站在這…”
面具下的眼眸帶著幾分光澤,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的少年,眼神直直看向譚予朝幾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不禁透出幾分哀求…
他想看看小九和五哥…
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大家的時間…
面對宓錚這般水潤視線,御九其餘幾人心中又是一陣酸楚。宓錚的想法,又何嘗不是她們的想法?但她們不能因為兩人,就忽略宓錚的傷勢啊。
就在現場起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
“我來背洛神。”
青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從易涼透過耳麥,告知大家繼續留下搜查以後,徐藺安就再未開口說過話。哪怕後來集合,也是靜默地站在一旁。
此時突然間說話,將一旁默默充當背景板的於沁河嚇了一跳。不為別的,只因青年此時的聲音十分沙啞。就好像剛剛生吞下幾口沙粒般,粗糙乾燥…
徐藺安並不在意於沁河看向他的神情,他認真道:“我背洛神,我們輕功過去。”
他的輕功,在御九眾人之中。
算不上快,但也絕對算穩。
大概是受徐藺安性格,和所練武藝的影響。徐藺安的輕功和招式都極其穩重,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感。
由他來揹著宓錚前往醫院,的確可以大大減小傷口惡化的可能性。
御九其餘人一聽這話,當即也覺得可行,馬上拍板決定道:“勞煩代表將醫院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馬上出發。”
幾人都是行動派,遇事說幹就幹。
更何況此時,她們心中都還牽掛著薛聞兮譚予深。
於沁河其實有些跟不上她們的對話,在宓錚說他們可以自己過去的時候,她就有些懵。等到御九眾人商量完,問她地址時,她也只是下意識答覆對面的人。
可沒想到…
話才落地,剛剛還站在自己面前的六人,便轉瞬消失了。於沁河瞳孔瞪大,抬頭,試圖以肉眼去捕捉六人的身影。
卻只看見了幾道很細微…
像風,也像是樹影的殘痕,在天際一略而過。
……
被推進搶救室的時候,譚予深是已經恢復了一點意識的。這點意識很微末,微末的都不夠他動用腦子去思考事情。
他只是眼瞼微微半闔著。
隱約間,能看見頭頂微晃,卻格外明亮的燈光。耳邊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他聽不懂,也聽不清…
身體好重,有什麼地方說不出的難受。
熱,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