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回自詡也是個高學歷的人。
能說會道,文采斐然,在各國媒體的鏡頭下也能鎮定自若,侃侃而談,從不知嘴笨為何物。可此刻,可現下在這傢俬人醫院的頂樓上,他看著眼前這幕卻是失語了…
三張病床並排排在一起。
上面躺著兩男一女,其中兩人,渾身包著的繃帶已經有些鬆開,繃帶上也染著斑駁血跡。她們安靜地躺在那,胸口無起伏,雙眸緊閉。
就如同死屍一般。
而另外一人,則稍微好一些。
雖外露的面色依然慘白,但好歹還有那麼一些氣息可見,腹部的傷口也被人重新包紮過了。
牧天回視線移動,看見之前獨自一人等在手術室門口的少女,此時又是獨自一人守在三張病床邊。
垂著腦袋,不說話。
眼神無神黯然。
喉間泛起一絲酸苦之味,牧天迴轉身回看向身後同事,努力壓制著聲音裡的顫抖道:“我們先送幾位同志下樓,再回來清點襲擊者。”
“襲擊者”,這三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牧天回雙頰靠近下顎的地方,有明顯鼓起。看樣子,已是極力在忍耐心中噴湧而起的悲憤情緒。
在三張病床的一米之外,同樣還躺著不少傷患。一共十五具人身,也不知道哪些還活著,哪些已經死亡。
各個模樣悽慘,血腥。
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上鮮血淋漓。
看樣子這些人在昏迷或者死亡前,都遭受過很慘痛的折磨和攻擊。
不過地上這群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廣廈國外交人員也不在意。
在看見譚予朝一身傷痕的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她們便已經憤怒地想和酞倫王室直接幹一架了。
能一直壓著脾氣。
跟著譚予朝一聲不吭的上樓。
也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想著趕快將人帶走,免得再出什麼意外罷了。
而等到了頂層,看見薛聞兮譚予深宓錚這般模樣,什麼理智啊冷靜都被蓋了過去。有外交人員直接忍不住咒罵出聲:“gouride東西!”
不想履行協議。
那就有本事爽約啊!!
明著爽約又不敢,轉頭在這搞什麼小動作!!
住在私人醫院裡的兩位同志。那可都是為了救她們,才會傷這麼重得傷啊!!恩將仇報,被酞倫王室這群白眼狼玩得明明白白!!
這名外交人員,像是罵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在她罵出口後,身邊的同事紛紛介面:“就是,一群沒良心的東西!!”
“下次在交涉上,可別給老孃抓到把柄!!要是給老孃抓到把柄,老孃才不管那麼多。三七二十一,崩了她們先說!!”
“真是我們廣廈國平日裡脾氣太好了,才會讓她們覺得好欺負。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我們廣廈國。”
“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室那群煞筆,不會真以為我們奈何不了她們吧?!”
一群外交人員義憤填膺。
有些感性的,已經偷偷背過身去,抹了好幾次眼淚。
不過她們嘴上雖然罵罵咧咧,但手上動作卻一點也不慢。七八個人四散而開,尋找可用的擔架和備用藥物。
在找到擔架,放在身邊後。
便打算先將病床推下樓,等臨近車輛時,再依靠擔架將人運上去。
薛聞兮和譚予深現在身上的傷口,全部二次裂開,若不緊急處理,可能有發炎化膿的情況。可偏偏廣廈國這邊自己安排的醫生和護士,都不知道被酞倫的人關哪去了。
為了安全起見。
她們也不敢再讓酞倫操作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