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把每個人都設想成摸她屋的人,但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孟見秋何見夏來的時間不長,且自從來到她家,除了偶爾去前廳幫忙收拾衛生,基本都在後院磨粉,從沒出去過,跟顧客接觸都很少,更別說趙記滷煮的人了。
她倒是懷疑過林秋娘是不是跟周廚子裡應外合調虎離山,但不管是周廚子今天對趙世達的厭惡神情,還是林秋娘每日跟她報告她那鄰居的動向,都不像做戲,更別說屋裡的料包一個沒少。
至於小川,跟了她這麼久,不管是想偷錢還是想偷料包,都有不少的機會,實在沒必要挑選在她隨時可能折返的當口行事,況且,她也不相信小川會做這種事。
孟昭的目光在屋內緩緩遊移,最終落在了書架之上,她凝神回憶片刻,伸手取下一本書,翻開幾頁後,果然看到了那兩張賣身契,是當初在城門口跟孟見秋還有何見夏簽訂的。
剛才的設想裡,她把來人的目標放在了錢或者料包上,或許會不會來人的目的並不是錢或者料包,而是其他的東西。
想通這點後,孟昭喊了孟見秋何見夏來見她。
二人小心翼翼地邁進屋內,還未站穩,就瞧見孟昭面色冷峻的坐於桌前,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隨後,冷冷地問道:“剛才,你們二人是誰進了我的屋子。”
孟昭平日裡向來和善,哪怕是前些時日開會的時候訓斥眾人,語氣也未曾這般冷硬,可這會開口的時候,聲音裡全是肅穆。
何見夏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側頭望向孟見秋,只見孟見秋的眼神飄忽不定,何見夏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可面對嚴肅的孟昭,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吐露。
看她們不說話,孟昭的臉色愈發陰沉,繼續說道:“怎麼,不敢承認?我這屋子裡值錢的東西不少,自然也不會只用一把鎖鎖上就能安心,你們不會以為萬事都能不留痕跡吧,”
頓了頓後,眼神銳利地掃過二人,“現在坦白,念在是初犯的份上,我還能從輕處置,要是讓我自己查出來,可就不是處置這麼簡單了。”
雖說朝廷明令禁止主人家隨意打殺奴僕,但孟昭是她們二人賣身契的持有者,只要她想,整治她們的法子數不勝數,她們兩個孤女,又有誰會去給她們鳴冤求公道。
何見夏只覺得一股寒意遍佈全身,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終於,“撲通” 一聲,直直地跪到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是我,是我剛才看您回來,房間沒有鎖上,一時鬼迷心竅摸了進去。”
孟見秋眼見何見夏突然跪下,還說是自己乾的,頓時大驚失色,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孟昭目光如炬,盯著跪在地上的何見夏,再次冷冷發問:“你為何要來我房間,目的是什麼?”
何見夏卻結結巴巴的,始終說不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來,而孟昭看似在審視何見夏,實則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孟見秋的一舉一動,只見她雙唇緊閉,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見何見夏這般模樣,孟昭冷哼一聲,佯裝威脅,“既然你說不出來,那也就不必再說了,你如此不安分,倒不如讓我早早送你出城。”
聽聞此言,何見夏猛地搖頭,她不想,這些天在孟昭的鋪子裡,雖說每天也要早起幹活,可她吃的飽,穿得暖,主家和善,店裡的工人們對她也照顧,剛開始,也只讓自己做簡單的活計,從沒為難過她,她不想離開。
想到此處,何見夏聲淚俱下地匍匐到孟昭的腳邊,雙手抱住孟昭的小腿,哭求道:“主子,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一時糊塗,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趕我離開。”
孟昭強行忍著沒有起身,扭過臉,只當沒看到她,“我這人,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你既然不忠,我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