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剛剛升起,李杏兒幹完家裡的活,便準備前往祠堂做工。
剛出門便被隔壁的嬸孃攔下來,瞅著四周沒人,拉著她的袖子偷摸問道:“杏兒,你在祠堂那作坊做工,說給你多少錢沒。”
李杏兒搖了搖頭,那嬸孃立馬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我猜就是這樣,你咋這麼傻,這給不給錢都不知道,就去上趕著做工。”
“嬸孃,里正之前說過,工錢要做滿一個月才發的。”
“這你也信,里正要是有錢,咋不送孫子去縣裡唸書,咋不把自家房子蓋起來。”
李杏兒覺得不會這樣,想要解釋一二。
“這作坊不是里正開的,是孟昭開的,她在縣裡賣吃食賺了錢,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里正她兒媳婦都在裡面做工,要是騙人的,幹嘛讓自家人也去。”
那嬸孃自詡多活幾年,見識的人多,頗為不屑。
“這誰家賺了錢不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哪有她家那麼出風頭的,要是真賺錢,還能分給你們。”
李杏兒這些天與孟昭共事,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開口辯解。
“人家在縣裡賣吃食,不也是在村子裡收菜。”說罷斜眼瞥了那人一眼,“嬸孃,我記得你也去孟昭家裡賣過雞蛋,哪回不都是當場就結清了麼。”
說罷便直接走了,不想在這聽她的喪氣話。
李杏兒走後,那人在她身後啐了一口,“呸,真是不識好人心,活該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這些話本身說的人也不多,架不住祠堂作坊那邊風聲緊,平常不讓人進去。
這裡面具體做的是什麼東西,用來幹嘛的,賣給誰,什麼都不知道。
慢慢的,風言風語便傳開了。
起初做工的眾人還當沒聽到,時間長了,心中也難免有些不安,但也沒耽擱手裡的活,不管咋說,月底就能知道了。
經過孟昭的一系列改善,作坊那邊的製作速度加快了不少,這還沒到月底,第一批的三千斤便都已備齊。
不過孟昭也不敢停歇,繼續加大馬力製作,少說也要備足一月的庫存,這樣才能有抗風險能力。
天氣慢慢轉涼,山間的清晨又格外的冷,一陣風颳過,剛起床的孟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瞬間就醒了神。
今日就是春風樓來拿貨的日子,不好讓他們直接去祠堂,孟昭便安排人早些將貨物都運到里正家裡,孟昭過去時,眾人正在忙著裝車。
“辛苦大家了,今天來的這麼早。”
“這算啥,以前在地主家幹活的時候,天還沒亮就得起來幹活,早就習慣了。”
這話倒是沒撒謊,他們若是在地主那邊做工,整日都是起早貪黑,連牲口都不如,更別說有人跟他們說句辛苦了。
雖說眾人沒有不滿,孟昭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作坊剛建起來,許多規矩條陳都沒定好,工資與各項福利待遇也沒說清楚。
以後還是要有一個明確的上工下工的時間,額外的勞動都應該算作加班。
貨物一包包的運出祠堂,從村子裡路過,許多村民都能看得到。
“這就是祠堂那個作坊做的東西,這一包包的都是啥呀。”
“聽說是用土豆做的,你沒見玉梅帶著一幫人成日在河邊削土豆。”
“這是幹啥用的,能賣出去麼,這要賺不了銀子,豈不是白忙活。”
“可不是,這錢哪有那麼好賺,還不如我兒子,我花了錢把他送到縣裡去當學徒了,雖說這前兩年沒工錢,但等學了一門手藝,還不是吃喝不愁。”
等眾人把東西運到里正家裡放好,春風樓也來人了。
春風樓不愧是家大業大,直接來了五六輛驢車,車板又長又寬,一看就是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