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我媽喊你去樓下買東西。”
見房間裡的路明非沒個動彈的聲響,路鳴澤推開門縫,想看看房間內是個什麼情況,沒曾想,對上了路明非的耷拉著的眼睛。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堂哥,出國留學一年之後,變了很多,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不只是穿衣打扮上,更關鍵的,是路明非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很玄乎,但也確實存在,
總感覺對方已經長大了,而自己卻還是一個站在原地的小屁孩那樣。
但瞧見了那熟悉的衰仔氣質,路鳴澤心底大定,這傢伙還是熟悉的那個衰仔。
一時之間,他有些不好說出自己的來意,只得將話題引向自己的母親以及買東西上,試圖將路明非直接支走,這樣他就能享受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電腦時光,
雖然這個時間點,夕陽並不一定線上上,但只要她看見了,會盡快回復他的。路鳴澤心底想著,搬出了每次都能奏效的藉口。
撒謊。
路明非看著堂弟這番顧左右而言他,小眼神一直朝筆記本上瞥的樣子,心底下了個斷論,
嬸嬸要真想叫他買東西的話,她的聲音早已經穿過這小小的房門,直接鑽進他耳朵裡了;有的時候,還會夾雜著叔叔的幾句“明非已經上大學了,不應該這麼使喚他了”之類的話語。
雖然這種時候,總會跟上嬸嬸的幾句“上大學咋了,上大學也得幫家裡乾點家務”之類的話,而且聲音也要拉得老長,好像非叫他聽見那樣。
說實在的,每次聽到這些話語的時候,路明非都有一股子人前顯聖的衝動,
他想堂堂正正地告訴叔叔嬸嬸,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是什麼小孩子,在真正的世界裡,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大人物,要被人圍起來要簽名的那種,
但想想秘黨的紀律規章,還有這平靜的日子,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楚師兄會說“人都是風箏,身上綁著線,那自己就會有所依靠,斷了線的風箏,就像是無家可歸的人。”
心念於此,他也就沒了多少同嬸嬸爭論的心思,權當是要強的家庭主婦某些奇怪的心理作祟。
“嗯。”點點頭,路明非站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他沒有拆穿路鳴澤話語裡的破綻,生活裡少數的幾個消遣,可不能就這麼砸了。
路明非剛剛離開房間,身後就傳來猛烈的關門聲。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一個沒見過面的網友,正體不明的情況下,你至於這麼著急嗎?
得虧沒讓你小子見到卡塞爾學院裡的小龍女們,還有選美比賽的冠軍,凱撒手底下白色芭蕾舞團的領舞伊麗莎白,
不然你可不得當場露出一副豬哥相,流一地哈喇子啊。
摸出手機,他正打算上小號逗逗堂弟玩的時候,就看見了老唐的求救資訊,
康斯坦丁那傢伙吃雪糕把老唐吃破產了?沒記錯的話,老唐那傢伙還吹噓過自己接一單任務的酬勞,夠他一個月的開銷了。
路明非一臉懵逼,想象起那個小孩抱著一大桶雪糕的模樣,還沾的滿臉都是痕跡。
很難想象,一個愛吃雪糕的小孩,一個被吃得破產,心裡滴血,還不好制止弟弟的大頭熊老唐。
“噗呲。”沒忍住,路明非笑出了聲,編輯起簡訊,
“要多少,卡號發我。”
再怎麼說,他也算是小有身家了,出來混得講義氣,給老唐救急而已,給了。
大不了到時學著張學長那樣,找幾個豪華酒店窩著,再虛報點任務經費,給自己攢點外快,反正施耐德部長不看,曼施坦因教授雖然有點摳搜,但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會有點抓狂。
等了一小會,確認老唐暫時不會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