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上,讓我看看路明非的訓練成果怎麼樣了?”
寬廣的訓練場裡,張弈喊來了今日並無課程安排,傷勢也養好了大半的楚子航,
連帶著在此次龍類事件中大放異彩的路明非,也沒能逃過他的傳喚。
路明非現在的心情很微妙,就像瘋狂購物,付款後回到家裡的人那樣,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做出交易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終於是個爺們了,不說像關二爺那樣的義薄雲天,但也算得上是小郭靖那樣的俠膽柔腸。
但就像是大多數人衝動消費之後具備的不真實感那樣,他好像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偏生就是自己沒多大感覺。
戰後的卡塞爾學院,一派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模樣,但那和眼下的路明非並沒有太大關係。
起先,他接到來自獅心會的通知,聽見堂口的兩大扛把子已經康復出院,還是打心底替他倆高興的,哪怕只是出於同學情誼;
在得知兩位師兄想瞧瞧自己的訓練成果時,路明非心底也沒多大的波動,醜媳婦也得見公婆。
在師兄們還在躺病床的時候,獅心會那些認死理的傢伙,可沒放下過對他的日常操練,
“依照會長以及榮譽會長的指示,你的訓練不能落下。”
不苟言笑的法國人蘭斯洛特帶著這句話,就把他從宿舍裡撈了出去,就像是伺候在皇帝身旁內務總管,一副“恭聖訓”的模樣。
讓路明非有些懷疑,這傢伙祖上是不是在華國有過什麼副業,這拍須溜馬以及認死理的樣子,可不咋像崇尚自由的外國人能有的。
但心底抱怨歸抱怨,路明非還是順從地跟著蘭斯洛特的腳步,去進行名為訓練,實則躲避以及抗揍的日常任務。
經過諾頓這事之後,他也想明白了。
要是不想再出現面對類似局面而無能為力的情況,他就得好好地訓練自己。
平日裡流淚,也好過在戰場上斷手斷腳的流血,也好過自戰場上苟活下來,終日面對來自內心的詰問。
這是軍訓期間,陳老班長和他講的話語。
彼時的他,也只是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但也沒多大實質性的感受。
但在得知,兩位師兄打算親自檢驗一下他的訓練成果之後,
路明非面上的表情一僵,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起自己是否幻聽,或者這是一個算不得幽默的冷笑話。
他心底原先做好的準備,是同某位,或者某幾位負責訓練他的教官一起比劃比劃,好歹讓兩位師兄瞧瞧自己的長進。
但誰能想到,負責檢驗他訓練成果的,會是兩位能和龍王對拼的狠人啊。
楚師兄自不必提,在仕蘭中學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一眾方面遙遙與同齡人拉開了近乎天塹的距離,
哪怕在怪胎如雲的小龍人學院裡,他都是掰著手指都能數出來的頂尖人才之一。
更別提張學長,就他那晚上抓著老唐一頓暴揍的表現,路明非就很抗拒讓學長來檢驗自己的訓練成果。
他可不覺得自己的身板能比龍化下的老唐要結實,挨學長一頓揍,老唐可能只是有些內出血還有青一塊紫一塊的,
要自己挨這麼一通收拾,就算學長心底有分寸,不會下重手, 不說自己東一塊西一塊的,但至少躺好幾天的宿舍是跑不了的。
“比我想象中的表現要好很多。”
伸出手,把被楚子航打倒,狼狽躺倒在地的路明非拉起,張弈給他遞了一瓶電解質水。
“別看老楚這斯文模樣,空手搏鬥以及冷兵器械鬥這塊,哪怕是凱撒在他手裡,都討不到好處。”
拉著路明非坐在長椅上,張弈也在給他做一些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