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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耳墜

傅子晉離去許久,謝婉晴身上被封的穴道才被解開。

她腳步一個踉蹌,身子晃了幾晃,若不是及時伸手扶住身旁的假山石,差點便要狼狽地跌倒在地。

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僵硬而痠痛無比,但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她內心的屈辱和憤怒。

回想起傅子晉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還有絕情至極的話語,謝婉晴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緊咬下唇,指甲也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謝婉晴想起自己為傅子晉付出的一切,那些為他徹夜難眠的日子,甚至不惜與姨母家為敵,可到頭來,卻只換得他毫不留情的羞辱與拋棄。

自己究竟哪裡比不上沈靜姝?論容貌,她自覺並不輸於沈靜姝半分;論才情,她也是自幼飽讀詩書。

為何傅子晉的眼裡始終只有沈靜姝?為何他對自己如此絕情?

強烈的不甘和怨恨在謝婉晴的心中交織,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理智,她恨傅子晉薄情寡義,更恨沈靜姝那彷彿與生俱來的“好運”。

“姑娘,您沒事吧?”碧伊和緋雲穴道剛解,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擔憂和恐後怕,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滾開!”謝婉晴猛地推開她們,“都是你們這兩個賤婢,害得我在子晉哥哥面前丟盡了臉面!”

碧伊和緋雲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姑娘息怒,婢子知錯了!”

“知錯?你們現在知道錯了?晚了!都給我滾回去!”

碧伊和緋雲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只能低聲應是,跟在謝婉晴身後,灰溜溜地離開韶光院。

沈靜姝站在韶光院的門口,冷眼旁觀著謝婉晴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被心愛之人利用、拋棄的痛苦滋味,就讓她好好品嚐一番吧。

傅子晉回了柳蔭巷居所,坐在書案前執筆又開始畫起沈靜姝的小像,一筆一劃,皆是深情。

畫完,他捏起宣紙一角,將畫置於蠟燭之上,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讓人瞧不清他面上究竟是何種神情。

“靜姝,你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傅子晉看著那燃燒的畫像,喃喃自語。

青竹瞧著他這般模樣,莫名打了個寒戰,只覺屋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夜色如墨,江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無塵悄無聲息地走了書房,來到江瑾安面前,低聲說道:“公子,屬下有事稟報。”

“說。”

“今日,沈姑娘在府中見了傅子晉。”無塵的聲音很低,但在寂靜的書房中卻格外清晰。

江瑾安的瞳孔微微一縮,手中的書卷被捏得有些變形,他沉默了片刻,問道:“只有他們二人?”

“是。”無塵答道。

書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一旁的林羽見狀,忍不住用眼神詢問無塵: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無塵搖頭,用眼神回應:沒聽到。

良久,江瑾安闔上雙眸,開口道:“今後這種事情,不必向我來報。”

“可這……”

“我既將你留給她,你便是她的人。”江瑾安打斷了他的話,“她想做什麼,自有她的道理。你的職責是護她周全,而不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無塵一怔,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屬下明白。”

————

次日,顧長憶獨自坐在屋中,手中捧著一本書,卻遲遲未翻過一頁。

叩門聲響起,顧長憶抬頭望去,只見長風走進來,臉上神色頗為複雜,“公子,文姑娘又來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