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
躍遷結束後,一眼就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外面景色的伊灸不僅面色變的有些古怪,甚至就連他的手都有些發抖。
“一幅壯麗的景象啊”
與那依舊坐在駕駛位,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應激的他不同。
在聽到了伊灸那情不自禁的呢喃後,原本還坐在不遠處小沙發上的流螢也是站起了身,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後,與他一同見證了那一條足以佔據兩人一半視野的‘長河’。
是的,就是‘長河’。
一道夾雜了些許暗紅,但主色調卻是銀色的長河。
“距離目的地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在親眼看到了這一條河流的瞬間,流螢就已經猜到了這個喃喃自語的少年在想些什麼。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那條長河的全貌,但她也的確窺見過其中的冰山一角。
‘格拉默的死亡之河’。
一條在數十年的血戰之後,由無數鐵騎與蟲群的殘骸組成的‘河流’。
“這只是由無數的太空垃圾與”
沒等那似乎是想要為自己‘辯解’的伊灸把話說完,在他還在為兩條‘長河’的相似感到震驚之餘,此時已經來到了他身後的少女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如果覺得累了的話”
她如此說著,將自己的雙手蓋在了那戛然而止的少年眼上,用行動來保護了這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少年。
“就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好。”
片刻的沉默過後,ar-619給出了屬於自己的回應。
癱坐在椅子上的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直到數個深呼吸過後,他的氣息這才再度歸於平穩。
可即便如此,那名為‘格拉默’的夢魘也依舊在他的腦內升騰、翻湧,逐漸形成了滔天的巨浪,朝著那站在岸邊,名為ar-619的個體撲去。
這些夢魘從始至終都未曾離去。
就像他從未原諒過曾經的自己。
‘看,這就是蒼穹戰線的死亡之河。’
年邁的先生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對著自己身後那默默跟隨的騎士介紹著。
‘一條由你們的殘骸與蟲群的屍體組成的壯麗。’
‘血色的壯麗。’
順著先生伸手指出的方向望去,騎士一眼就看到了那難以言喻的奇景。
‘所以先生。’
‘我也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員嗎?’
伸手摘下帽子的先生沒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的凝視著,無聲的欣賞著這具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你們是格拉默帝國的戰士,為戰而生的戰士。應當思考的是如何對抗蟲群,而不是那些與舊人類有關的事情。’
‘去吧,我的孩子,盡情燃燒吧。’
名為泰坦妮婭的‘帝國女皇’坐在屬於自己的王座上,給那下方單膝跪地的騎士下了命令。
‘為了格拉默的未來。’
‘殺了他們。’
胸前綬帶在他的膝上滑落,跌落在地。
它讓它們蒙羞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鐵騎絕對會變成另一種蟲群!我就知道!!!’
在那由鮮血與哀嚎交織形成的議會廳內。
銀白色的騎士伸出右手,抓住了僅存之人的脖頸,一言不發的聆聽著他在生命最後的終曲。
在他說完之後,它沒有遲疑。
因為
它只是一件兵器。
思緒到這裡就斷了。
血色的奔湧就這樣一聲不響的消失了。
名為ar-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