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一個黑影閃進來,是蕭家的暗衛。暗衛看到洞內情景雖有詫異,但很快恢復如常,向蕭朗稟報道:“世子爺,家裡和王家那邊都已經知曉這裡發生的事情,正派人盡全力搜救您和王姑娘。”蕭朗微微頷首,看向懷中虛弱的王若蘭,心中已有了決定。哪怕是面對崔王兩家的壓力,他也要保下王若蘭。
此時王若蘭的身體狀況與其盲目地四處找營救的人,倒不如暫且停留於此,靜靜等候救援隊伍的到來。蕭朗目光轉向身旁的暗衛,焦急地開口詢問道:“你身上是否攜帶了能夠止血止痛的金瘡藥?”那暗衛聽聞此言,急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少頃,他果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藥瓶。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王若蘭受傷的腿上,頓時意識到此舉頗為失禮,趕緊移開。
待到蕭朗接過藥瓶之後,那暗衛如蒙大赦般迅速躬身行禮,而後匆匆退下。蕭朗手握藥瓶,略作遲疑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他面色略顯尷尬地緩緩伸出手去,輕輕掀起王若蘭裙襬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露出其受傷的腿部。接著,他開始著手處理緊緊粘連在傷口處的裡褲,動作輕柔而謹慎,生怕會給王若蘭帶來更多的痛苦。
蕭朗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王若蘭,輕聲說道:“王姑娘,依在下之見,崔家固然稱得上是王家所能高攀得上的最佳人家。不過,若與蕭家相較而言,崔家可就相形見絀了。故而,倘若有可能的話,不知王姑娘可否願意稍作委屈,下嫁於蕭某?”言罷,他的臉上浮上一抹難以察覺的薄紅。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直直地劈在了王若蘭的心間,將她整個人都震得呆住了,以至於連那被鮮血浸透、黏連在血肉模糊的腿上的裡褲被硬生生撕下時所帶來的劇痛,她都渾然未覺。
蕭朗見她呆若木雞般沉默不語,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頓,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藥粉一點一點地灑落在王若蘭受傷的腿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氣和血腥氣息交織在一起的味道。
“我知道,如此突兀地對你說出這番話,或許會讓你覺得太過意外。但請相信我,蕭某絕非是一時衝動,更非心血來潮想要扮演什麼救苦救難的英雄角色。蕭某……蕭某……”說到此處,蕭朗竟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繼續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王若蘭便已回過神來,她強忍著腿部傳來的陣陣痛楚,撐著力氣回道:“蕭世子,請不要再說了。小女子已與崔家定下婚約,如今你我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世子您的清譽也必然有所影響。所以,此事斷無可能!”
其實,王若蘭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夠順勢攀附上蕭朗這棵大樹,家中長輩必定會欣然應允。畢竟,蕭家的家世,是除了進宮當妃子之外,最好的婚事了,而蕭朗更是才貌雙全、前途不可限量。
可一想到兩人是以這樣一種不堪的方式相遇併產生糾葛,她就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隻令人厭惡的蒼蠅,一旦與蕭朗扯上關係,那麼自己將會成為他那如清風明月般高潔形象上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個汙點。她深知蕭朗的優秀,又怎忍心因為自己而讓他揹負這樣的罵名呢?因此,哪怕心中對蕭朗存有一絲好感,她也決絕地選擇拒絕這段感情。
“王姑娘,稍安勿躁,切莫急著拒絕我的提議。不妨先靜下心來,聽一下我的所思所想。”蕭朗的言辭懇切,目光緊緊鎖定眼前神色黯然的王若蘭。
他頓了頓,接著道:“王姑娘,依在下之見,既然上蒼安排你與我在此相遇,想必這便是我們之間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而且,這也意味著你命中本就不該就此殞命。倘若你此刻執意尋思短見,豈不白白辜負了上天的這番美意?
再者說了,實不相瞞,書院一見,蕭某早已對姑娘一見傾心,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