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伯下人報上來說,蘇大伯攜同蘇大夫人現身於郡主府門前,想要見蘇景寒時,正在書房埋頭處理繁雜事務的蘇景寒,那張素來沉靜如水、波瀾不驚的面龐之上,竟然破天荒地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蘇青之事的確並非出自他手,而且就目前而言,他也著實未曾有過對蘇家之人採取任何行動的念頭和計劃。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實在感到有些費解——究竟是何緣由,使得蘇家人竟敢如此大膽地舞到他面前來?
沉思片刻之後,蘇景寒冷冷地開口吩咐道:“罷了,既然他們已經來了,就讓他們進來吧。不過不必多費周折,直接將人帶到我這裡即可。”隨著他話音落下,門外守候著的侍從立刻應聲而動,匆匆前去傳話並引領蘇大伯與蘇大夫人前往書房面見蘇景寒。
書房內瀰漫著一股淡雅清幽的香氣,那是上好的安神薰香所散發出來的。這股香味如同輕柔的薄紗,悄然撫平人們內心的煩躁與不安。蘇大伯和蘇大夫人剛踏入書房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焦慮之色,但隨著這股香氣沁入鼻中,他們的神情逐漸鬆弛下來,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二人跟隨著引路的僕人一路前行,穿過層層書架和擺放整齊的文房四寶,最終來到了裡間。只見書案前端坐一人,正是蘇景寒。此時的他,周身散發出一種仿若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宛如世家豪門精心培育出的貴公子。
他身著一襲精緻無比的錦袍,袍身乃是由最上等的雲錦織就而成。那雲錦質地柔軟光滑,流光溢彩,其上繡著精美的蘭花圖案,針線細密,栩栩如生。這些蘭花或含苞待放,或嬌豔盛開,錯落有致地點綴於錦袍之上,既增添了幾分雅緻之韻,又不失豪門貴族應有的華貴之氣。
再看蘇景寒的頭髮,烏黑如墨,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經過精心梳理後,被挽成了一個簡單卻不失大方的髮髻,並以一支鑲嵌著綠松石的玉簪穩穩固定。那支玉簪通體碧綠,晶瑩剔透,與他那一頭烏髮相互映襯,愈發顯得他溫潤儒雅,風度翩翩。
再看他的臉,五官俊朗,眉目如畫,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如海,又透著冷淡疏離,淡淡地掃過蘇大伯和蘇大夫人,彷彿能夠一眼洞穿他們心中所想,知曉他們此番前來究竟有何目的。
蘇大伯和蘇大夫人均是一驚,如果不是這人和他們早逝的弟弟有幾分相似的容貌,他們真不敢相信這是當年那個隨著弟妹被趕出家門的落魄窮小子。
最初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想趕盡殺絕,只是將他們娘仨趕了出去,他們娘仨倒也識相,用身上的銀子找了一個住處,靠給人打零工維持著生計,但是後來蘇景寒逐漸長大,在他那個小圈子裡開始有了一些人脈,蘇大伯逐漸感到了危機,便跟蘇大夫人一合計,請了殺手,想要將這一家人滅口。
沒成想蘇景寒提前知道了信兒,帶著她娘和弟弟跑了,殺手一路追殺,傷了他弟弟一條腿,砍了蘇景寒和他娘好幾刀,但最終還是讓這家人逃了。
此後蘇景寒一家就成了蘇大伯心中的刺,時不時地就要派人或者買兇追殺他們,直至蘇景寒娶了蕭長鶯,才算歇了心思,但是心中的不安卻愈發濃了。
如今站在面前的蘇景寒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渾身散發著貴氣。
蘇大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然後艱難地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被人強行拉扯著嘴角形成的一般,顯得格外僵硬和不自然。
他滿臉諂媚之色,身體微微前傾,討好地對蘇景寒說道:“侄兒啊,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已經長得這般英俊瀟灑、一表人才!”
面對蘇大伯這番話,蘇景寒卻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般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