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見狀,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她再次將目光投向眼前這個顯得有些狼狽不堪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沉默片刻之後,許母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蘇家二小子,我們許家當年幫助你和你哥,純粹是出於一片好心,從未想過要你們報答或者感恩戴德什麼的。可現如今,你卻如此執著、不肯放棄和月兒的婚事,嬸子也是實在沒辦法,景陽啊,就看在這些年我們一家人對你不薄的情分上,你就別再糾纏我家月兒了,行嗎?”
蘇景陽握緊雙拳,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他到底為什麼成了洪水猛獸一般的人,讓許家這般退避三舍,甚至不惜用當年的恩情求他:“嬸子,當年我腿疾無法行走,怕連累清月。
而今,我腿疾康復了,甚至在軍營為自己謀了一份差事,這才敢肖想和清月在一起,不知您跟許叔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二位算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麼事,還請攤開了跟景陽說說吧,就當是心疼景陽這個小輩。”
許母搖搖頭,嘆息一聲:“景陽,並非我們無情。而是家裡前幾日來了一位遊方的道士,他瞧了月兒的面相後大驚失色,說清月若與你成婚必定早夭。
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怎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險境?”
蘇景陽聽聞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嬸子,這不過是江湖術士之言,怎能輕信?”
許母苦笑,“起初我們也不信,可是那道士又說出許多家中過往之事,件件屬實。景陽,我們不敢冒險吶。”
蘇景陽心中一陣刺痛,他沒想到竟是這樣荒誕的理由。但他仍不死心,“嬸子,我願以性命擔保,絕不讓清月受一點傷害。”
許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景陽,你的心意我們明白,但為人父母者,總是寧可信其有。你莫要再堅持了,回去吧。”
蘇景陽知道此時再說什麼都無用,只得咬咬牙轉身離開。
許母看著蘇景陽離開的背影,又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說實話這二小子必是會有各種應對,幾番拉扯,若是月兒心性不堅,還是會跳這火坑,所以,莫不如用這莫須有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卦象作伐子,將這件事直接說死,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蘇景陽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起來。他邊走邊琢磨著這整件事,在尚未弄清楚其中緣由之前,他絕不能盲目地強行行事。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蘇景陽決定先去汪叔那裡看看。當他抵達汪叔住所時,遠遠便瞧見前方火光正盛,陣陣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汪叔正帶領著一群弟兄們圍坐在篝火旁烤全羊。熊熊燃燒的炭火將那隻肥美的羔羊烘烤得色澤金黃、滋滋作響,不時有晶瑩剔透的油脂滴落至炭堆之中,瞬間激起一簇簇耀眼的火花。
汪叔專注地轉動著手中的鐵叉,確保每一處羊肉都能均勻受熱。他無意間抬頭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人,待定睛仔細瞧了半天,這才終於確定來人正是蘇景陽無疑。
汪叔那張被火光映紅的臉龐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並熱情地向蘇景陽揮手招呼道:“哈哈,景陽啊,你回來啦!快快快,趕緊過來吃烤全羊!”
蘇景陽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略顯牽強的微笑,然後快步走到汪叔跟前坐下來開始烤火取暖。而此時的汪叔則依舊滿臉笑意,興致勃勃地給蘇景陽講述起寨子裡近來所發生的各種新鮮事兒。
汪叔不願意去京城,於是蘇景寒上次送人回來時,特意給寨子裡捎來了不少銀錢。如今,寨子裡的人們不再像過去那樣緊巴巴地過日子,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新上任的那位官員與北地的官員私交甚好,他積極借鑑並推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