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秋在家裡呆了十幾天，就喝了十幾天的符水。

她好幾次想跟李源說，最後又沒說。

初二，鄭小秋回孃家，這次她直接去了胡勇家。

這次她舅舅胡勇和舅媽蘇豔沒在門口打麻將，家裡冷冷清清的。

鄭小秋推門進去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反而有股難聞的味道。

“外婆！”鄭小秋大聲喊。

“小秋來啦。”

房間裡傳來外婆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半天人還沒出來。

鄭小秋走進去，裡面黑漆漆的，“外婆，怎麼不開燈？”

“燈壞了。”

鄭小秋把人攙扶出來，才看看外婆的腳上纏著紗布。

“外婆，你怎麼受傷了？”鄭小秋蹲下察看她的傷口，已經有點出朧了。

鄭小秋眼裡含淚，“外婆，舅舅呢，怎麼沒人給你上藥？”

“你舅舅帶著你舅媽和蘇梅回孃家了，過兩天才回來。”

“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家裡，太過分了。”

“我出去買藥。”李源看傷口需要處理，主動說道。

鄭小秋點頭，去廚房燒熱水給外婆洗臉和手。

“外婆，你腳是怎麼受傷的？”

“人老了不中用，切菜的菜刀在手裡滑下來，幾天掉到腳上了。”

看鄭小秋快哭了，摸著她的頭一臉慈愛，“沒多大點事，那菜刀不快。”

“外婆，你去我家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我給你養老送終好不好。”

鄭小秋一邊給她清洗腳上幹汙的血跡一邊鄭重說道。

外婆一下子笑起來，“說什麼傻話，我又不是沒兒子。”

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惆悵。

鄭小秋看著她，“外婆，不只是兒子可以養老的，女兒也可以養老，孫女也可以。外婆跟著我吧，我會照顧好你的。”

“你呀，有這份心，外婆就很感動了。我們小秋長大了，去了外面就別回來了，讓孩子們都在外面上學。”

外婆的表情有些難過，望著窗外，“我呀，用了一輩子都沒走出林縣。”

外婆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外婆，跟我去市裡吧，我們買了房子，還開了店，我能照顧好你的。”

鄭小秋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家的境況，李源回來了。

鄭小秋消毒上好藥，又用乾淨紗布包起來。

又去廚房給外婆煮了面，照顧她吃完兩人才回家。

路上鄭小秋特別沉默，李源在後視鏡裡看了她好幾次。

“在想什麼？”

鄭小秋看著他，第一次用堅定的口氣說話。

“我想把外婆接過去和我們一起生活。”

李源點頭，“嗯，我沒意見。”

鄭小秋語氣甜蜜，“老公，謝謝你。”

李源被他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心裡受用，“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說了算，再說了，你老公本來就很好。”

鄭小秋嘴角上揚，伸手覆在他右手上，李源反手將她白嫩的小手握在手裡摩挲。

他摸得太色情了，鄭小秋臉紅，小聲道，“好好開車！”

初六，一行人啟程去市裡。李源先把車開到民中背後，和鄭小秋一起下車去接外婆。

剛進到院子裡，就聽見胡翠珍的聲音。

“媽，你有沒有心，我是你女兒，你怎麼能不幫著我？鄭小秋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讓她孝敬我這個當孃的怎麼了？”

“你養她了嗎，你讓她孝敬你？”外婆的聲音也很大。

“我沒養她怎麼了，我生下了她，她就該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