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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爨溫罕

我撿起地上的八一槓,這個原本是陳望京當做寶貝一樣的東西。

現在也只有這把槍和我留在了這個空間裡了,這是我和現實世界的唯一念想了。

微風吹過,半人高的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音。我撥弄開野草,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野男孩就臥在窩門口那裡,看樣子已經百無聊賴很久了。

我徑直向他走去。他的頭微微動了動,鼻子用力的嗅著來者的味道。

他慢慢爬了起來,對我呲了牙。我端起槍瞄準他身後的鐵鏈。

砰的一聲。

這是我第一次開槍,巨大的後座力震的我虎口發麻,槍差點從我手裡脫手出去。

打偏了,也徹底激怒了野男孩,他狂吠著向我奔來。

但還沒等衝到我面前,就被鐵鏈猛的扯住,摔了一個大屁股墩。

我沒空嘲笑他,忍著手心裡痠麻的感覺向他走去。

還沒等他爬起來就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隨即對著地上的鐵鏈就是砰砰兩槍,快!準!狠,!令我自己都有點懷疑剛才開槍的是不是我。

他被嚇住了,一動不動,本來還在張牙舞爪的雙手現在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我強裝鎮定的轉身離開,和我預想的一樣,他沒有再攻擊我,也可能是因為懼怕我手中的武器。

我已經走遠了,回頭望去,野男孩就像一隻聽話的小狗,也不靠近,就一路上遠遠的跟著我。

應該還有時間吧,我心裡盤算著,一直走一直走,想盡快趕到古城。

到了峽谷和古城的分界路口,這個傢伙不走了。

我招呼他,他卻轉身向峽谷跑去。我只能一路狂追他到積水潭,卻發現他只是趴在水潭邊上喝水。

也是,我走了一天一夜是為了趕時間,沒怎麼覺得累。他不一樣,他也是人,也會累也會渴的。

野男孩看我走過去,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探過來靠近我。

我就像摸一隻貓一樣把他摸順了,後來我叫他過來,他就跟著我走了。

只不過他看見我要去古城,忙引導我向另一個山頭走去。

更多的時候他是像動物一樣用四腳走路,每當他這樣行走的時候,跑起來就像一隻輕巧的羚羊。

他把我引到一棵已經腐朽的大樹下,圍著樹轉了幾圈,然後手腳並用刨出來一個洞。

只見野男孩回頭看了我一眼,就鑽了進去。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擠了進去。

我們在這個洞裡爬了很久,然後他突然直起身子掀開了頭頂的東西爬了出去。

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條密道直通宮殿裡的一個房間。

這裡看上去像是供奉祖先的佛堂,被掀起來的是一塊超大石磚。

我剛把石磚復位,轉頭一看他居然已經吃起來那些供奉的祭品。

看來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我怕被人發現,忙走過去一把揪過他的脖領子,拎著他找了一個隱蔽的柱子後面躲了起來。

很快天就黑了,我伸了伸胳膊,發現他早已趴在我腳邊睡著了。

把他推醒後,我倆趁著夜色,躲避著宮殿裡巡邏的人,根據之前的記憶來到了劉文革居住的那間屋子。

和之前一樣,劉文革對我們深夜造訪嚇了一跳。

尤其是我帶著這麼一個野人進來,屬實把他嚇壞了。

我猛喝三大碗水,又讓他把床底下的犛牛肉乾拿出來給我吃。

劉文革很驚訝我是怎麼知道他床底下有犛牛肉乾的,但他還是照我說的做了。

劉文革懂一些這裡的語言,於是充當了我和野男孩之間的翻譯。

“他說他叫爨溫罕,是個戴罪之人,是哀牢王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