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還有救嗎?”宴方宏放下妻子,問宴傅安。
宴傅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壓根沒心思回應他。
“先生,這位先生的夫人已經死亡,死亡時間大約在四十分鐘前,救不了了。”男護士說完,遺憾的推著餘有儀去檢查。
宴方宏見此,也顧不得兒子了,跟著去看著妻子。
宴傅安匍匐於病床上空,哭的不能自己;陳伯隨後走來,見到這場景,不問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若是能救,這會兒應該送進急救室了。
“少爺,您節哀。”陳伯走上前,對護士道:“給我們家少夫人蓋上白布吧。”
“我去拿。”
一名護士點頭應下,轉身去了旁邊放後勤物品的屋子,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條嶄新的白布。
陳伯幫忙拉開宴傅安,宴傅安依然緊盯著明嫿沉靜的面孔,腦海之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從遇到明嫿,到長大結婚,一起生活的這些年。
甜蜜到現在化為無盡的心痛。
白布覆蓋過明嫿的臉,宴傅安陡然像是回過神來;猛地上前拉開了白布,眼淚再次決堤,一滴又一滴落她沒了溫度的臉上。
陳伯轉頭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走上前,“少爺,你節哀順變,少夫人走的突然;不知後續的事情該怎麼安排,還有小少爺還沒過來,要不要接過來?”
“接。”宴傅安哭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鼻音的嘶啞,“帶他過來見他媽媽最後一面。”
“好的,那您和醫院商量著該怎麼處理,少夫人的身後事還要您來處理;我去接小少爺過來,順便幫小少爺請假。”
陳伯說完,淚水再也收不住,轉身的瞬間,順著臉頰流下。
宴傅安抬手輕撫過明嫿已經不再生動的臉龐,“嫿嫿,為什麼不等我。”
哪怕等他,讓他看著她走也好。
心中是止不住的遺憾和痛苦。
嘴裡苦澀不斷蔓延,比吃了苦膽還要苦。
“先生,我們先送您夫人去醫院的停屍房,現在天氣熱,夫人的屍體不能放在外面太久。”
宴傅安緩緩點頭,不捨的為她蓋上白布;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只剩下幾天時間能看到妻子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只要在就去守著,沒事兒也去守著;一同守的還有宴清,十七歲的宴清,長的跟宴傅安十分相似,只是那雙眼睛更像了明嫿。
餘有儀從昏迷中醒來,魂不守舍,宴方宏時時刻刻陪著,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就出了意外。
直至火化下葬,餘有儀在宴方宏的帶領下,勉強主持完喪禮儀式,堅持到明嫿下葬,她又暈了過去。
此後,大病一場。
正正兩年才恢復過來。
餘有儀修養兩年,勉強有了點兒精氣神,但一去看宴傅安她又忍不住失聲痛哭。
宴傅安從明嫿下葬後就沉浸在屬於他自己的世界裡,公司交給了才十七歲的宴清;短短兩年,宴清不僅要上學進修,還要管理公司,可謂忙的沒有心思悲傷。
只有夜深人靜,閒下來後才會想起走了的媽媽。
五十歲不到離開人世,從此,他再也見不到的媽媽。
一家人似乎在明嫿走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以前家裡不說天天歡聲笑語,好歹是歡快更多;自從明嫿走後,餘有儀大病一場,病懨懨的,別說開心了,精神都提不起來。
宴方宏的身體也比以前弱了些,他多數時間在陪伴餘有儀,開導她走出來。
宴清忙忙碌碌,不算厚實的肩膀擔負起了宴家。
唯有宴傅安,他孤零零一個人,在自我世界出不來。
餘有儀想到這些,難以抑制的心痛;有位明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