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陸硯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一直以為,顧瑤醒過來之後,一定會找趙子凌,一定會怨怪自己沒有帶她回青山派。
他帶她走時,去看那個深坑,難以想象她花了多大的毅力爬上來。
就算是這樣也要支撐著自己回到跌下山崖的地方,不就是為了回到趙子凌身邊嗎?
可是現在,顧瑤對他沒有半句責怪,甚至還說不回青山派了。
這是……為什麼?
陸硯緊緊盯著顧瑤,心中忐忑。
顧瑤對他一笑,張了張口想說話,一口血卻先噴了出來。
“顧瑤?你怎麼了?”
陸硯嚇壞了。
他猛地站起來,捧住顧瑤巴掌大的小臉,鮮血順著他的手爭先恐後流下。
“怎麼會突然吐血呢,怎麼會……”
陸硯急的眼眶發紅,看著手上被沾染的刺目的紅,止也止不住。
都怪他,都怪他,要不是他帶她出來,她就不會吐血了。
顧瑤已經難受的閉上了眼。
陸硯顫抖著手將她抱起,“別怕,我馬上就帶你回去,馬上叫人來救你。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叫薛神醫來就沒事了,薛神醫來就沒事了……
陸硯心神紛亂,沒注意腳下,狠狠絆了一跤,一下子帶著顧瑤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她一定摔疼了吧 。
恰在這時,胸口一陣陣絞痛襲來,陸硯滿頭冷汗。
他咬了咬牙。
心絞痛又發作了。
陸硯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會武功,為什麼是這副殘破的身體,為什麼手無縛雞之力。
他感覺抱著顧瑤的手有些不穩,大喊——
“大鬍子!大鬍子!”
大鬍子耳力過人,一個飛身過來,“少爺!怎麼了?”
陸硯看見大鬍子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兩人合力將顧瑤送回了房間。
“表哥……表哥……”
“陸硯……”
就是這一聲陸硯,他緊緊的抓著顧瑤的手,再也捨不得走開。
陸硯哆嗦著唇,忍著心口傳來的痛苦,回應著,“沒事的,我在,我在,不要怕。”
“薛神醫,她怎麼樣?”
薛神醫很快把完脈,眉頭始終緊皺:“看發作的症狀,結合脈象來看,顧小姐應該是中了,魔教的七日散。
這種毒藥,每七日就會發作一次,發作時,猶如萬蟻噬心,十分痛苦。
這本是魔教用來控制和折磨叛徒的,藥方十分複雜,就算是我,至今都還未研究出解藥。
所以,這位顧小姐恐怕……要受苦了。”
趙子凌是經常承受身體痛苦的人,面對薛神醫的描述,感同身受。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會青山派?
她不想讓趙子凌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更不想讓趙子凌對她心懷愧疚。
“難道就真的沒有醫治的辦法嗎?”
薛神醫猶豫沉吟一瞬,回道,“有倒是有。
不過,卻只是能夠緩解顧小姐發作的頻率,將每七日發作一次,延緩為每半月發作一次。”
趙子凌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決定,“只要能緩解她的痛苦,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就是要麻煩薛神醫,為她製藥了。”
薛神醫搖頭,“這本就是醫者本能,應該的。”
薛神醫起身離去,為顧瑤製作解藥去了。
臨去前,他見陸硯臉色難看,知道他是心疾發作,將一瓶藥遞給了他,“這是新研製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