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綁架時的驚恐無助到阿諾被打的憤怒無奈,明明清楚罪魁禍首是誰,自己卻無能為力。被迫將霍卡斯降為雌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糟心事接踵而來。再到今日在艾裡家,被艾裡的眾多家人團團圍住,耳邊充斥著無休止的嘮叨。這所有的一切讓林峰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對於與霍卡斯未來如何相處,他更是感到無比迷茫和焦慮。
諸多煩心事如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林峰心頭,令他幾近窒息,煩躁到了極點。所以當柯蒂突然提及霍卡斯從雌君變為雌侍之事,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瞬間引爆了他積壓已久的憤怒,其實這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但他真的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林峰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那粗重的喘息聲卻無法掩飾他此刻內心的激盪。終於,經過一番艱難地剋制,他緩緩地將憤怒一點點地壓回到心底深處。
隨著情緒逐漸平復,林峰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彷彿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間被抽離。他抬起右手,輕輕地揉捏著自己那因為過度緊繃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臉頰,試圖緩解肌肉的緊張感。漸漸地,他臉上的神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仍能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潛藏其中。
與此同時,他原本充滿怒火的雙眼,此刻也慢慢地恢復了清明,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正逐漸熄滅。林峰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柯蒂殿下,語氣堅定且冷漠地說道:“柯蒂殿下,關於您所提出的問題,恕我無法回答。這純粹屬於我的家事範疇,我有權利選擇對此保持緘默。如果您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與我交流,那麼還請您儘早離開這裡吧!”說完這番話後,林峰便微微側過身子,不再去看對方一眼,似乎已經下了逐客令。
柯蒂聽了林峰的話,並未選擇識趣離開,他雙手背後,緩緩踱步至窗邊,背對著林峰,聲音低沉道:“我只是關心您,畢竟您是蟲族珍貴的 A 級雄蟲,您的一切都關乎著蟲族的未來。”窗外的花園裡,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卻無人有心思欣賞這美景。
當然,他所言倒也不全是假話,畢竟自己看中的正是他 A 級雄蟲的身份,若自己選中了他,或許能借助林峰登上高位。如此說來,林峰又怎能不影響蟲族的未來呢?
林峰卻認為,倘若自己果真如此重要,科恩綁架自己之事又怎會輕易收場?可曾有人詢問過自己的意見?所謂雄蟲尊貴,純粹是空話罷了。林峰心裡滿是憤懣,對自己在這蟲族世界裡所謂的尊貴身份充滿了質疑和不屑。
窗外,夜色如墨,濃稠得彷彿能滴下來。雄蟲不過是被雌蟲庇護著的玩物,當下的相安無事,無非是雄蟲太過愚笨無能。捨棄部分雌蟲以安撫雄蟲,確實能夠保證種族的延續。說到底,雄蟲只是依託於規則之上虛假且空洞的尊貴存在。
既無實際權力又無能力,對社會毫無實際作用。他們不過是行走在前人以鮮血鋪就的道路之上,享受著來之不易的稱讚。此時的林峰想著自己的處境,心中一陣悲涼,對未來感到迷茫。
一旦大多數雌蟲無法再忍受持續的壓榨與玩弄,那麼上一世自己和所有雄蟲的命運,註定只是一個既定的悲慘結局。所謂尊貴,不過是因為聯盟尚未強大,反叛的旗幟尚未高高飄揚,如今不過是表面的平和,暗地裡或許反抗的萌芽早已悄然出現!
系統真的只是想讓自己改造成為一個好男人嗎?實話說,若從人類的角度來看,自己前世的確有些天理難容,說一句天怒人怨也不為過。
但這裡是蟲族,自己所做的過分之事,也不過是所有蟲族雄蟲日常會做的平常之事罷了。
談不上天怒人怨,起碼自己只是個有動手家暴傾向的壞男人。至於踹掉了霍卡斯的蟲蛋,說嚴重確實嚴重,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