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雲陪著陳雲山慢悠悠地走下樓,剛踏出大門,嘿,巧了,迎面就撞上了陳邁。
“喲呵?兩位這是要上演深夜大逃亡嗎?爸……”陳邁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好奇寶寶樣。
陳雲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輕描淡寫道:
“我得連夜趕回雍平處理些事情,你呢,就和天雲留在武德吧!一切都聽天雲的安排,別給我耍小性子。”
陳邁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爸,你……”
“哎呀,別你你我我的了,陳邁小弟,咱先撤吧!
陳叔,我和麥子(張天雲對陳邁的暱稱)得回去補美容覺了。”張天雲眼疾手快,一把拉過陳邁,兩人就像逃難似的鑽進了電梯。
“乖乖睡覺,啥也別問!明天你就給我當一天的貼身小跟班,遇到點兒事別動不動就擺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我可受不了那喪氣樣兒!”張天雲看著陳邁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陳邁被張天雲這一番挖苦,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最後牙一咬,心一橫:“行!行!我不問,聽你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嘛!”
熄了燈,往床上一躺,張天雲只覺得睏意如潮水般湧來,但他還是強撐著精神,把陳邁這事兒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張天雲覺得,也不一定就是死衚衕,關鍵還得看市局和縣領導的態度。
市局那邊新換了領導,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涉及到人事變動,特別是縣局一把手的位置,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到萬不得已,新領導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樹敵的。
所以,說到底,陳邁這事兒還得看縣裡的風向標。
至於厲正剛那邊,陳雲山是沒法搭上線了,為了三江水電站和壩道水泥的事兒,兩人早就結下了樑子,陳雲山做事太過火,直接給厲正剛來了個下馬威,兩人和解?不存在的!
因此,問題的關鍵就落在了黃嵩山的身上,這事兒可棘手了。
張天雲和黃嵩山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脾氣秉性那是一清二楚。
他最忌諱的就是那些不聽指揮、明目張膽搞小動作的人。
他和武德之鬥了這麼多年,但武德之聰明啊,從來不在公眾場合跟他撕破臉,這也是兩人能夠鬥而不破、相安無事的原因。
可陳雲山呢?嘿,他那暴脾氣,哪裡比得上武德之的城府和耐心哦!
陳雲山這傢伙,身上的刺兒多得跟刺蝟似的,一不小心就戳到了黃嵩山那敏感的神經線上。以黃嵩山的火爆脾氣,這哪兒能忍啊!
張天雲撓破了頭皮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聲。
說實話,按張天雲的個性,陳雲山的死活他才不關心呢。
倒是陳邁,從小到大的鐵哥們兒,小時候張天雲家裡窮得叮噹響,陳邁愣是一點兒不嫌棄,這份情誼,張天雲割捨不下。
每次張天雲在學校裡捅了婁子,陳邁總是二話不說,衝在前面幫他擺平。
就算張天雲和陳雲山關係僵得跟冰棒兒似的,陳邁也沒一邊倒向他老子,這或許就是張天雲下定決心要摻和這事兒的原因吧。
第二天,張天雲和陳邁倆人都跟懶貓似的,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
吃過早飯,張天雲立馬給李封山打了個電話。
這次李封山倒是挺上道兒,一聽張天雲說要請他吃飯,立馬滿口答應,中午時分就屁顛屁顛地來了。
張天雲見狀,忍不住抿嘴一笑。
“李哥!今兒個咱吃點啥好的?你是地主,你做主!”張天